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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沈遼白卻還在低頭看唐菖蒲的標記,這標記只用了寥寥幾筆勾勒而出,刻痕相當潦草,應當是倉促之下為之,而且再如何仔細觀察,這除了是一個普通的標記之外便毫無其他特殊之處,但是不管怎樣,這證明沈影青確實來過此處,沈遼白他們追蹤的方向並沒有錯。
沈遼白轉頭望了楚愆陽一眼,見楚愆陽正斂著眸子在思考,毫不在意身旁的吵鬧,沈遼白怕打攪到他,便將到嘴邊的話語嚥了回去,卻見楚愆陽驀地抬起眸子,帶著慣常的平靜神情,伸手握住了金印。
一時間所有的聲響都停了下來,三人將目光鎖定在楚愆陽握著金印的手上,楚愆陽的手指微微一攏,手掌使勁下壓,只聽得‘咔嚓’一聲,一半金印沒入陳列架下頭的木板之中。於此同時,整間墓室劇烈一震,頂層的灰土撲簌地落了一下,嗆得幾人直咳嗽。
墓室裡響起了沉悶的摩擦聲,待塵土散去,眾人才看到在他們的身後,半面牆壁已經移開,露出後頭的拱形墓道,這條墓道也就十來步長短,然後拐了一個彎,再看不清楚後頭的狀況了。
秦召南揉著因塵土瀰漫而紅腫的眼睛問道:“楚愆陽,你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楚愆陽瞥了他一眼道:“印章應當如何使用?”
秦召南恍然大悟,方才楚愆陽只是重複了一番蓋印章時的動作。這枚金印小巧玲瓏,輔以龍的造型,很可能是南越王的王印,他既將王印擺在此處做機關,自然不會真的傻到標明四個方向以供後人選擇,簡單地說,這龍首尾指示的方向不過是個障眼法,思及此,秦召南向著楚愆陽似模似樣地拱手道:“楚君才智,秦某佩服。”
楚愆陽瞥了他一眼,冷淡道:“若不是你光顧著拌嘴,應當也能看出來。”
秦召南以扇掩面,心虛道:“我們還是快些進去罷。”
彼時問皓已在震動中醒來,他的面頰已恢復血色,精神也較方才好了許多,他喝了些水,除了身子還有些軟弱無力,已無大礙,他不願因身體抱恙而拖累楚愆陽的行程,含章便在他身旁搭把手扶著他,跟在秦召南的身後走入墓道,沈遼白與楚愆陽則負責斷後。
沈遼白的後腳跟剛一踏進墓道,身後的半面牆壁便以極快的速度合上了,巨大的聲響嚇了他一跳,他敲了敲那堵封上的牆壁,聲音嚴實沉悶,是十足的青石板磚,就算有工具也不能輕易破開。不過他們估計不會原路返回,否則又要遭遇大殿裡的那群人皮俑,他們沒了火把,勢必又是一番苦戰。
這條墓道里也生長著洞冥草,不論是數量還是大小都比不上前面那座大殿裡的,孤零零的巴掌大的葉子從牆上的那一方泥土中伸展出來,光亮也小了許多。轉過拐角,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們便進入到另一個墓室。
這間墓室的規格十分特別,呈皿字型,除了中間有兩道青石板磚鋪就的道路,其他全是自然的土壤,沈遼白蹲下去摸了把土,十分鬆散,還有些溼潤,再聞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溼氣,莫不是前方有水源?
在墓中引來水源,可能是為了使生氣不輕易流出,而這鬆散的土壤又當如何解釋?是建造得倉促所以部分地方只好敷衍了事?可看這腳下的青石板磚,上頭還隱約能看見精美的蝙蝠紋路,墓室的四面牆壁也打磨地十分光滑,應當不是時間倉促的問題,最後只剩下一個解釋,這墓室本就是如此設計的。
這麼說來就奇怪了,王陵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工匠們精美修飾過的,為何獨獨留了這間墓室,將土壤裸、露出來?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宜,這間墓室,除了滿地的土壤以外,在兩道過道的兩旁各有一座高臺,僅看規模的話,比之前大殿裡的要小上許多。
“含章你陪著問皓在下面,遼白與我上左邊高臺,召南你去另外一邊。”楚愆陽道。
秦召南已習慣了這種不公平的組隊方式,在楚愆陽吩咐之前便率先一人走向右邊的高臺。
高臺的樓梯彎彎曲曲,欄杆是奢華的白玉造就,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紋飾,待到沈遼白爬到高臺頂端,終於明白為何地上會鋪滿土壤,因為高臺頂端有一個深坑,深坑裡種了一棵樹。
“這……這……”沈遼白指著那棵樹只有他膝蓋處高矮的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這棵樹,樹幹只有拳頭大小,形態倒與外頭的樹木沒什麼區別,奇異的地方在於,這棵樹通體黝黑,樹幹及樹枝部分像被火燒過似地,龜裂開一條條縫隙。楚愆陽看了看,又下了高臺,再回來時手上帶了幾片洞冥草的葉子,他將葉子湊近樹幹的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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