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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在狹窄的通道里僵持了一會兒,先回過神的遙影微微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溫暖一瞬間離去,讓他有些不捨,不自在的將手背到身後,對周子揚說:“周先生還有事?”
手中的纖細手臂被抽回去了,周子揚卻還沒回過神,呆呆地說了聲“嗯”,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放在眼前看了看,突然驚覺這樣很失禮,才放下手,訕笑著說:“那個,上次卻生請我喝的茶,味道很不錯,所以我想問問,是否還有榮幸品嚐一下?”
遙影看了看他,也不說話,徑自向外走去。周子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遙影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就跟上了他。
外間的大廳,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關上了,而外面的天也已經全黑了。自己在裡面待了這麼久了嗎?周子揚在心底算著時間,他記得自己是上午出門的,開車來這裡最多一個小時,中午都還沒到,為什麼會天黑了?
“這裡不屬於任何一個時間,你所見的所謂外面,現在也只是一個無歸屬的空間而已,自然是黑的。”似乎是看出了周子揚的疑問,遙影解釋道。
周子揚回過頭,就見遙影已經在主坐上坐定,而旁邊的桌子上也擺上了一套白玉茶具,此時他正在沏茶,香氣隨著茶水倒入杯中,也發散開來,清香瞬間充斥了胸腔,他不由得放鬆了下來。走過去,將袋子裡的一些糕點拿出來放上,然後退到離遙影最近的那個次坐上坐下,看著遙影沏茶,隨口問道:“這裡是這樣神奇的地方,那麼開著這家店的店主你,又是什麼身份呢?”
遙影放下手中的茶壺,將一杯茶遞給周子揚,然後拿起另一杯,輕輕地吹了一下,喝茶。周子揚拿著茶杯,見他沒有說的打算,也喝了口茶。茶依然是好茶,一口下去就讓他身心舒暢,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我昨天遇到了一位在貴店借壽的人,”周子揚放下手裡的杯子,“他告訴了我一點借壽的事情,還讓我順了父親的意,不要過多的干涉。”周子揚轉頭看遙影,見他聽了之後也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喝茶,又繼續說,“我想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還是很擔心父親,在借壽的這兩年期間沒有生命危險,這個是真的嗎?”
“是的。”遙影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又續了一杯,轉頭見周子揚的杯子空了,示意他遞過來。
周子揚將杯子遞給他,見他正為他續杯,接著說:“聽說是要有很深的執念的人才能來到這裡借壽,我想我父親對於尋找他失散的妻子孩子這件事真的很執著。我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樣,但是我也沒有怪他的想法。我母親死得早,在我只有幾歲的時候就死了,從小我的生活裡都只有父親的身影,但他也很忙,跟我交流最多的也是醫院和醫術,所以從小我在這方面的知識就多些。而父親,對我來說也總是一個高大的背影和嚴肅的面孔,他從沒抱過我,也從不誇我,即使我將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很好,學業也很好,他教我的醫學知識也記得很牢。”他接過遙影遞過來的茶杯,雙手握住,“即使是這樣的父親,也是我唯一的父親啊,他失蹤了,我還是會擔心,可是卻有人說,他可能並不需要我的擔心。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該去找他,還是就這樣任他去尋呢。”
遙影抬眼看著這個突然頹喪起來的男人,他無法理解他的感受,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似乎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些舊事,想了想說:“人總是獨立的個體,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使是再親密的關係也需要各自的自由空間。想要做的事情可能其他人無法理解,但是隻要自己可以釋懷,瞞著也未必就是壞事。一生中總是會失去很多,也並不都是壞事,只要心不偏,放下一些也是可以的,執念太深,也並不是好事啊。”
周子揚睜大眼看著遙影,他剛才的那番話原本只是隨口說來,並沒期望遙影會說點什麼,在他看來,遙影是個冷漠的人,不會為了他人的事情而動。但遙影卻說了,而且還說了那麼多,這是他們認識以來,遙影說得最多的一次。驚訝過後,他細細的將遙影的話想了想,很有道理。周子揚不禁抬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這也是在替自己出主意吧。放下……也對,父親的事,就由他去吧,那是他的心願。
想通後,周子揚也放開了,拿著自己買來的零食,一件一件的向遙影介紹,出乎意料的,遙影並不排斥這些零食,每一樣都淺淺的嚐了一口。周子揚發現他比較愛吃一些小的中式糕點,心想下次記得多帶點來。
一壺茶見底,周子揚帶來的零食也吃了不少,這樣的氣氛雖然算不上融洽,但比起之前兩次的不歡而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