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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繁景點頭,捏著藺白的下巴,和他的眼睛對視。
藺白一下子被擊穿了靈魂。
花繁景卻越看越是皺眉,目光從藺白身上移開,那神態像是不忍心對藺白說真話。
藺白差點以為自己患上了絕症,“難道我命不久矣?”
花繁景搖頭,繼續蹙眉。
藺白卻更緊張了,“難道我連命不久矣的標準都達不到?!三個月,至少給我三個月啊,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花繁景有些奇怪的按住藺白的眉心,體會了一下,“這不該啊。”
他又連說了兩句這不該呀。
樣子像極了神棍。
藺白被他嚇的渾身僵硬。
他最是一個惜命的人了,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
在花繁景看來,藺白的命太過於奇怪,他本不應該出生,或者用死胎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之後卻沒死,還好好的活了下來,並且活的很好,有些像是逆天改命。
而他身體裡住著另一個魂魄,那個魂魄支撐了藺白活了下來,但魂魄本身卻毫無生機。
所謂魂魄的生機便是魂魄能再行投胎的可能性,如草木之生機,旺者,今年雖然凋零,明年依舊翠綠,抽出嫩芽,發出新枝,一年又一年,倘使沒了生機,便是再多時光,也是換不回一抹翠。
藺白不解,繼續追問花繁景。
花繁景也覺得奇怪,便將這些告知藺白。
藺白一聽也覺得奇怪,琢磨不透。
只能感嘆生命本身就是一道謎題吶。
花繁景問藺白要不要把這條死魂靈給抽走。
“還是抽了吧!”藺白狠心咬牙。
花繁景在他的眉心處畫了個圈,一縷蒼白色的煙出現在他的手心。
剎那間,天地泛黃。
藺白倒地不起。
一切彷彿靜止在了空中,砂鍋燉雞散發的白霧,殿外的桃花紛飛,白紗帳隨風起舞,香爐的紫煙繚繞。
都靜止了。
一切都是生的,只有歸來的魂靈才是熟的。
蒼白的,紙片兒一樣的魂靈,帶著殘念、回憶、蓮房魚包、清蒸大閘蟹,滾滾而來。
☆、第48章 魂歸
靈魂像是一道煙,纏繞著花繁景,他等待的太久,在人世間飄蕩了幾百年,因為執念而久久不肯歸去,更不肯飲下一碗孟婆湯,把前塵舊事忘掉。
但時間把他記下的人給磨去了痕跡。
亡魂沈約或許曾經是有快樂的記憶的,但每每回味的時候,總是對比之後伶仃一人來的更痛苦。
從最是歡愉的時刻忽然失去了最愛的人,一個人像是走在迷宮,無論如何都繞不出來,這無疑讓他恐懼,只能忍著痛苦拿那些歡愉回味,然而再美的記憶回憶上千百遍,都像是嚼了千百遍的口香糖,剩下的沒什麼滋味。
久而久之,遊魂當多了,也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花繁景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忘了自己是誰的遊魂。
砂鍋咕嘟嘟冒著熱氣,雞肉的香味散滿了整個大殿,空中一隻眼神蒼白的,地上一隻躺著的,花繁景兩隻手都派上了用場,他的眼睛瞄著的是空中那一隻,問出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你餓不餓,我煮雞湯給你喝。”
空氣中的那一隻點點頭,全然沒有想過自己到底以什麼方式吃掉,難道要把剛燉好的湯給燒掉嗎?
花繁景正想著把藺白給抱到床上,讓邰尚君過來給他瞧瞧到底有什麼病症。
你問為何不給他渡口仙氣,或者給他一些生命之力?
神仙可不是萬能的,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口仙氣就能讓凡人長生不老或者百病全消。所以凡人拜祭神仙,許是想著仙人憐憫,賜他長生,但萬物有萬物的道,神仙也違逆不得。
所以千百年傳承的拜祭,只不過是一種希冀和美好的願望而已。
這時候,一位很久沒有上門的客人不請自來。
是丹朱。
他還是那一身騷包的紅衣,華貴無比,看花繁景的舉動便知道他要做什麼,抬手阻止他,“我來吧。”
花繁景遂停下自己的動作,問丹朱:“你知道他這時而痴傻時而正常,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究竟是為什麼嗎?”
丹朱回了一句神秘莫測的話,“天意。”
花繁景:“……”
“說人話。”他蹙起好看的眉頭。
丹朱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那個痴傻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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