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4 頁)
花重明懷裡,卻被他一把推開,那踉踉蹌蹌的身影挪到桌邊,乾脆端起酒壺一飲而盡,笑的愈發慘烈:“白澤,逐鹿欠你的,我來還你。他欠你陪伴,我會用為數不多的餘生和你在一起,他欠你承諾,我可以向你許下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他欠你溫柔,我也能打斷所有的反骨只為你深情如水……但白澤,不論我對你怎樣,你愛的終究都是他,而我,我只是你等了九百年等來的一個替代品,但如果你對我真有感情,哪怕只有一點點……收手吧,放過我吧。”
白澤一對淺灰色的眸眼當中凝著萬年寒霜,他走上前去扶花重明躺下,纖細的五指拂過他清瘦的臉頰,語氣溫柔恬淡:“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白澤……”
“你醉了,早點休息吧。但重明你記住,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只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只需要跟著我說的做,我會給你一個光明的未來。”說著白澤吻上他額頭,吹熄了燈,伴著泠泠的雨聲,輕唱著那古舊的調子:“日出日落,帆影漁火,我坐著飄搖的紙船,看你從我眼前走過……”
人是一種很強大的生物,無論多麼可怕的事情,經歷多了他們就會漸漸麻木,傷害,殺戮,殘忍,這一切他們原本不願接受的東西,一旦成為他們生活中的常事,也會變得無聊甚至是枯燥無味起來。
李太傅,上官侍郎,莫巡撫,大理寺卿,王府長史,一顆顆猙獰絕望的人頭,一張張濺滿鮮血的供詞,累積在白骨森森的王位之下,讓成望安的地位一天比一天穩如泰山。
而花重明,滿朝文武提起他的名字無不噤若寒蟬,他成了百姓口中一條張牙舞爪的惡狗,沒有人再敢對他說半個不字,更沒有人在他面前還能笑得出。
就連昔日裡打打鬧鬧一起打趣上司的捕快們,也漸漸對他敬而遠之。
白澤常聽見花重明說夢話,唸叨著他從來沒聽過的人名,有時還會像個孩子一樣在夢裡泣不成聲,而他除了替他擦去眼角的淚痕,也再做不了什麼。
要完戶部侍郎餘程的供詞,花重明已經累的心力交瘁了,他用溼毛巾仔仔細細擦去濺在臉上的血跡,走出門外想要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花、花大人,這是林捕頭送來的。”
花重明瞥了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