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適的黑長褲,光著腳站在餐廳門口,他突然有些猶豫。他總是和安德烈在一起,光著身體的樣子都被看盡了,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但今天突然見到一個衣冠楚楚的陌生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形象糟糕。
“瑜,坐過來!”安德烈阻止了他要躲藏的想法,他垂著頭坐在餐桌邊。
那位婦人總是有意無意看他,這讓他非常焦慮。
得到可以離開的口令,他幾乎是逃命般回到臥室藏起來。
他躲在臥室窗簾之後,看到安德烈送那位婦人上車。他們站在莊園裡說著什麼,接著,安德烈望了他這裡一眼,他嚇得縮起來,從縫隙裡看到那位婦人也望向他這裡。
他敏感地覺得,安德烈要把他“處理”掉了。
他開始緊張得吃不下睡不著,晚上躺在床上,豎著耳朵聽任何細微的聲音,太大的關門聲都能嚇到他。
失眠像是一把銼刀,磨損他脆弱的神經。
有天晚上,他蜷縮在被子裡,啃著指甲發抖,他不怕死,他現在覺得死是一種解脫。只是他很害怕安德烈給他的折磨,他不知道安德烈會怎麼慢慢地殺他。
門突然發出細微的聲響,他驚恐地睜大雙眼,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終於到這天了。。。。。。終於到這天了。。。。。。
他感覺到有人上了床。
“瑜。。。。。。”
安德烈的聲音傳來,有隻大手輕輕推著他。
“瑜。。。。。。你和我說句話吧。。。。。。你已經半個月沒說一句話了。。。。。。”
他把自己團成一團,感覺有人隔著被子把他抱住。
“求求你。。。。。。和我說句話。。。。。。”
聽到安德烈在哭,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安德烈哭得很傷心。他靜靜聽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也跟著落淚。
☆、三十七、不離
“安德烈,你們需要分開。。。。。。”金連娜看著這個他她治療了十二年的病人,從他十六歲出現延遲性心因性反應,她就在接手治療他。
如果他不犯病,誰都不會察覺他和平常人有什麼不同。不,他甚至比常人要好很多,高大英俊,風趣幽默,他看起來比任何人都開朗。
“周先生的情況越來越糟了,他已經出現睡眠和認知障礙,還有間歇性呼吸驟停,再這麼下去,他會被逼瘋的。”
英俊的青年眼下有濃濃的陰影,周宗瑜有多長時間沒睡覺,他就有多長時間沒閤眼。
“安德烈,你的偏執會害死他。。。。。。”金連娜考慮了一下,用柔軟的態度勸解道:“只是讓你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你最近的精神狀態也很不穩定。你們總待在一起,會互相影響,這是很糟糕的狀況。”
青年垂下眼,喝了口酒,他最近必須用酒精麻痺自己,他不能接受周宗瑜也患上精神疾病的事實。
金連娜深深換了口氣,安德烈有十年的反社會型人格病史,從他成年後確診到現在,他一直在接受藥物和心理治療。最糟糕的是,他同時還伴有嚴重的偏執型人格,這讓他的治療一度陷入僵局。
“安德烈。。。。。。你真的愛他嗎?”
金連娜看到青年握著酒杯的手停頓,他像是在掙扎著一樣,最後痛苦地嘆息:“我愛他。”
“有多愛?像是一個寵物?或者像是一個物件?”
青年灰紫色的眼睛閃爍著,抬起眼看著她,“我愛他,勝過我的生命。”
金連娜望著那雙眼睛,平靜地說:“那就讓他自由吧,他是個人,不是一個死物。”
那雙眼睛充滿痛苦,青年幾近哀求,“能不能,不要把我們分開。。。。。。”
金連娜知道安德烈已經進入一個死迴圈,他想讓男人好起來,但又不想讓男人離開。
“這樣吧,安德烈,我給你們制定一套互相治療的方案。你的狀態比他好些,他已經有認知障礙。這套方案裡,你作為主導,在自診的同時幫助他復原。我會作監督,一旦發現你們出現惡化的傾向,我會用強制手段停止治療。”
在藥物幫助下,他和周宗瑜先是得到了一些睡眠。清晨,他拿著治療手冊按部就班地去向周宗瑜道早安。
黑髮男人看起來精神不濟,深陷的眼眶泛出青色的痕跡。
他強忍著心口的酸澀,擠出些笑容,拉開窗簾,屋外又是雪天。他想起去年在北京度過的那個冬天,也是這樣的雪天,他看到周宗瑜在晨光裡安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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