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上,端木初六不是無情任性的人,清楚地自己的父兄做了什麼,知道楚延陵犧牲了什麼,可是啊,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施捨,如果當時可以,他寧願拒絕、寧願一輩子睡下去。
一生都要揹負的恩情,永生永世都無法償還。
端木初六剋制不住痛恨的心情。
流淚的狼藉的臉,與夢中失戀仙的臉相重疊。被命運捉弄的,不止自己和楚延陵,還有端木初六,喬柯慢慢地說:“初六,你喜歡我嗎?”
端木初六哽咽:“誰會喜歡你,朝三暮四沾花惹草,我只是念你救了我一命。”
“是這樣嗎?”
“只是,因為,你救過我。”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傷心呢?明明很決絕的話,說出來,卻是軟弱無力呢?端木初六在說謊,只要看見他的傷心、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謊言。可喬柯希望是真的——他希望,初六真的不喜歡他,兩人可以再無糾纏。
“這樣啊,那我們就此別過。”喬柯說。
“玉佩還給我!”
喬柯遞出龜玉。端木初六劈手奪了過去,用力過大,修長的指甲在喬柯手背劃下一道深深的紅痕,而後轉身,朝院子裡跑去,轉瞬不見了蹤影。
端木初六會怎麼樣?
會把龜玉摔碎嗎?摔碎之後他會魂飛魄散嗎?
總之,他肯定不會好好保管龜玉的,喬柯越想越寒,長嘆一聲,還是大踏步走進了院子。果然,只見端木初六舉著長劍,一劍一劍砍著龜玉,兩相碰撞,迸射出無數刺眼的白色亮光,亮光映照著滿臉的淚水。
喬柯捉住他的右手。
兩人奪了幾下,端木初六將長劍一擲,絕望地說:“你幹什麼?”
喬柯拾起毫髮無損的龜玉,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自己,終究不能像衰神說的那樣當著初六的面摔碎。無論幻境中如何決絕,現實中,是狠不下心的,面對哭得那麼傷心的一張臉,自己喜歡的臉,即使有半數疤痕。
月白樓裡。
喬柯心灰意冷地推開門。
卻見兩人席地而坐,一人在為楚延陵運功療傷,楚延陵閉著雙目,雙唇已有一絲血色。
另一人,一襲黑色長衣,臉部輪廓如斧鑿,眼形鋒利。他,是楚延陵的師父孤海辭。孤海辭,位居界迎。界迎,在赤陽界相當於長老的位置,他是五個界迎之一。
楚延陵會選擇赤陽界,也因有他的護佑。
不久,孤海辭起身,直視喬柯:“你有能力救醒他嗎?”
喬柯沉默。
孤海辭:“我將他帶走了。”
喬柯攔住他,兩人僵持而立。
孤海辭冷冷地說:“玄冥妖法,用自己的元神補救他人的元神,你連這都看不出來!事到如今,你還想眼睜睜看他死去?”
喬柯:“你會救醒他吧?”
孤海辭:“自然。”
端木初六當時是元神俱碎,而楚延陵,是清醒的,受傷程度不同,本質也不同。喬柯的修煉不到家,無法施救,孤海辭有詭異的功法,卻是可以的。
喬柯蹲下,握著楚延陵的手。
楚延陵睜開眼,嘴角慢慢彎起弧度:“別擔心,有師父在,一切都會好的。”
……
喬柯開始閉關修煉。
只有強大了,才能救自己想救的人。拋棄一切雜念,日夜無休。只有修煉,才能不糾結,不去心痛,不去想挽回。用修煉排擠掉腦海中的一切,生命只有修煉。
修煉是痛苦的。
領悟不到、凝思不到、甚至略有波瀾,都可能失敗。經受過一次次的折磨,分筋錯骨的疼痛,每往前一步,就如走刀山劍海,渾身鮮血淋漓。但不重要,每每想到幻境中的回憶,喬柯的心比這痛苦多了——「你可以左右命運,我,卻能剋制自己的心,等到那時,我不再心動,你又用什麼鉗制我呢?」
某一日喬柯推門出去,夏盡秋初。
赤陽界的門童已經換人了,狠戾著眼,問找誰。聽到找楚延陵,門童露出鄙夷的神情。
石門,洞開。
楚延陵坐在石桌中,衣領敞得大大的,修長的腿從薄薄的開叉衣裳中伸出,光滑而優美,渾身上下流淌著誘人的氣質。楚延陵見到喬柯,一驚,本能地收起了腿,衣領一提,遮住了光裸的肩膀,有些慌張。
“你怎麼來了?”
“你,身體好了很多?還好吧?”
楚延陵起身,要關石門,卻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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