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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愣愣的望著上方,耳邊只剩下風聲。
劉美鳳頭髮凌亂:“不對……我不是木家人,我有自己的父母,他們現在還在。我丈夫是個生意人,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他不是……”
愛麗斬釘截鐵:“你記錯了。”
“不是的!”劉美鳳抱住頭,“沉波叔,沉波叔,你說話呀,你解釋給她聽呀,不是這樣的……”
木爺爺低著頭,沉默的像漆黑的山洞。
愛麗對她的成果萬分滿意,笑得花枝亂顫:“你們啊,你們……”她目光刷的轉向流光。
“他是你孫子,對吧?他現在是靈媒吧?靈媒也會短命啊,為什麼你不解開那賤人的兒子的封印,卻讓自己的親孫子做了靈媒?還有,你兒子,你兒媳,無數繼承你們血統的人——他們都成了靈媒,只有這個人!”她隔空戳向我,“他明明繼承了宿主獵人的血,你明明也能解開那個封印,為什麼卻放任他一無所知到現在?現在你們血獵幾乎崩潰,你又那麼狠,究竟為什麼要放過他,放過宿主獵人這種最強大的戰力!”
劉美鳳驚慌的看著我,流光血流得太多,喃喃道:“爺爺……”
“你說!”愛麗眼睛瞪得猙獰,“你說啊!”
我目光更空,世界充滿咕嘟咕嘟的聲音。
一直低著頭,木沉波終於啞聲道:“我,對不起阿澄……”
流光陡然失力,劉美鳳低聲道:“阿澄……阿澄……元、澄……?”
“對,元澄。”木沉波眼睛發紅,佈滿血絲,“元悉的父親,你的丈夫,我的……女婿。”
劉美鳳眼中忽的湧起淚,捂住嘴巴:“怎……麼會……”
木沉波沉痛的開始講述:
“三十多年前,我在去西部一個極其荒涼的小鎮的時候,發現了他。擁有召喚惡魔的血統和不可思議的潛力,雖然還小,卻十分的機敏。那時,我忽然想起古書裡的描寫——惡魔宿主,能夠享有惡魔之力,召喚惡魔的存在。血獵的歷史中,也有這樣的人。非人的強大,吸血鬼的天敵,無與倫比的戰士……”
“當時,我已經繼承木家,為了吸血鬼獵人的壯大不懈的培養後備,招納人才,當然不可能放棄這樣傳說中的存在。我騙他跟我走,卻沒想到他人小鬼大,就是不從,於是為了得到他,我不惜將他綁回來軟禁,又為了逼迫他開發力量,他一抵抗,我甚至會用刑……”
木沉波眼中落下兩滴濁淚,聲音滿是哭腔:“他那時才十歲啊,脾氣那麼倔,為了對抗我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最後居然還不惜自殺,硬是把舌頭咬斷了一半,血流得滿身都是。我看著他用那樣的姿態抵抗,脾氣一上來,居然直接找人把他的舌頭割了……!”
木沉波喉嚨裡咯咯的哽咽,深深埋下頭。
流光的手抓入土地,劉美鳳茫然的看著這邊:“怎麼會……元澄明明會說話的……”
木沉波老淚縱橫:“當時他就住在別院裡,被我割了舌頭,成天一片死灰,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就坐在那等死。我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放著不管,任他折騰。只是我沒想到,除我之外還會有人找到他……”
他忽然溫和了些:“那年美鳳十二三歲,特別調皮搗蛋,但是嘴甜,特別可愛。美鳳沒有靈媒的能力,所以我一直不讓她接觸這些事務。她也就無憂無慮的長大,不知道靈媒,不知道血族,當然也不知道我們在別院培養下一代的獵人。誰知道,她竟然自己從本宅跑到別院去,來來回回雞湯,居然認識了阿澄,而我就在快要忘記還有他這麼一個人存在的時候,看見了他和美鳳……”
“然後我就哄騙自己的女兒,讓她去勸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用自己的身體承載惡魔……”
周圍一片寂靜,木沉波岩石般佈滿溝壑的臉上淚水如同溪流。
劉美鳳半張著口,默默淌著兩行淚,頭髮亂成一團。
木沉波深深吸了口氣,仰起頭讓眼淚滾落。
“後來,阿澄成了宿主獵人。那種史料中才有記載的,幾百年內唯一的宿主獵人。他一個人能夠剿滅一支氏族,短短几年,魔黨吸血鬼的數量就減少了三分之一,全世界的吸血鬼獵人都知道,木家除了一個血獵的光芒,一個勝利的希望。我帶著阿澄參加各種會議和聚會,走到哪裡都是鋪天蓋地的歡呼,那種感覺是眩暈的,但能夠消滅血族,能夠保護人類,光耀宗族,才是最令我喜悅的事情。”
“只是我沒想到,這種喜悅只持續了那麼短的時間。”
“過去在他抵抗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