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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黑崎掐住下巴,眼睛眯成兩條縫:“可是惡魔應該是黑暗的,強大的。不過,宿主獵人本應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會擁有惡魔和力量,你已經算是另類……”他視線翻起,紮在我身上,“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異常的?”
“……近幾年吧。”
“不正常。”他眼中一片漆黑,搖頭,直直盯著我,“你不正常。”
我不覺放下翹起的腿,變成軍姿般的坐姿,目光一路冷下去。我問:“黑崎,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宿主獵人的?”
他挑起眉來看我,難得的勾了勾嘴角:“不可說。”
“你呢?”他問,“還是不打算接受命運,想要繼續普通人的生活?”
我也翹起嘴角:“是的。”
“元悉。”他漆黑的眼珠轉向我,“你小時候有沒有殺過人?”
噩夢般的回憶如巨浪般湧來,澆得我渾身戰慄。我一把抓住他的領口:“你說什麼!”
“如果你不接受命運,想辦法控制你的力量的話。”他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會越殺越多哦。”
我聽到這句話只是覺得膽寒,沒想到竟會那麼快應驗。
大約一週後的一個晚上——
打完檯球,跟二胖灌了十來瓶啤酒,走時他一直說悉革格你是不是病了。我暈暈乎乎,一隻醉醺醺的怪笑,揮揮手,出來亂晃,到了大橋邊。
四周無人,霓虹燈閃爍,茫茫江水奔騰,彷彿能將一切帶走。浮生偷閒尚已難得,此片刻清閒中雖有些渾濁,卻還是雅緻。酒精挑逗著鮮嫩的神經,冒出粘稠的液體。我不自覺地想笑,卻只是勾住嘴角。
我站到欄杆上,俯視黑色的江水。胸口有些灼熱,從喉嚨一直燃燒到小腹,熊熊大火。
不遠處傳來一陣嗤笑聲。
突然,後面一隻手猛的推我,我腹部撞在欄杆上,整個上身都斜在護欄外,飛速抓住欄杆卻止不住推力產生的速度,差一定點就翻下去摔入江中。
“哈哈哈,看這傢伙,跟坨屎一樣!”
我緩緩回過頭,三個頭髮像雞冠一樣的小混混站在那裡,一個指著我笑彎了腰。
一絲冷意流進我血液裡,我一次看著三個人,聲音有些啞:“誰推的我?”
中間最高的抱著胳膊:“我推的。”
我說:“你是故意的麼。”
他幾乎仰天大笑,指著我眼淚都要出來:“你個醉鬼,居然問這種問題?原來就經常在這一帶看見你,跟女人混得很好對吧?媽的,我不推你一把你自己也得掉下去,他媽的我故意推的怎麼了!”
刺眼的銀鏈子,紅紅黃黃的沖天頭,殘忍的笑容……腹中的酒精和一股殘暴的衝動混在一起,瘋狂的鑽入大腦。
裝13定律第三條:火大時不要爆發,要陰笑。
我揚起一抹笑容:“你不知道很危險嗎?”
“誰管你死活……啊!!!”
我一拳搗在他肚子上,一把攥住左邊看見老大眼珠突暴出拳的混混,清脆的一聲“啪!”,迸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最後一個見狀要跑,被我猛地揪住領子摔在地上,抬腳像捻煙一樣踩在臉上,著了魔一樣來回碾踏,彷彿聽見鼻骨碎裂的細碎聲。
左邊的抱著手腕往後蹭,驚恐萬分:“你……你瘋了!!!”
我一腳賞給他下巴,抓起那個老大的領子舉在欄杆上空,聲音肆虐著惡意的殘酷:“你剛才為什麼在笑?”
他涕泗橫流拼命點頭:“我錯了,我錯了,嗚嗚,放我下來……!”
“你覺得有趣?”我笑意更濃,“你喜歡危險?”
“放開我……!別這樣,求你……”
“不敢,為什麼?你不是偉大又兇殘的麼,令人寒毛直立的麼?”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唔。”我笑起來,“不過你也沒有機會了。”
他被舉得越來越高,我感覺全身都沸騰起來,每一個毛孔都張開拼命的呼吸,萬匹馬在嘶鳴,深淵中傳來的聲音,地心裡傳來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的驚醒,瞪著那個男孩。
那男孩像蟲子一樣掙扎尖叫,嘴角不斷湧出鮮血。
我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
這不是自己一貫的先禮後兵,甚至不是普通的教訓人——
我觸電一樣把他扔在地上,踉蹌了幾步,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