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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自天山遇到青山叟離谷後,經過了一千多個日夜,他跋涉來到中原,只為了尋一個連他也不知道的答案,今日終於想起了他的姓名。這姓名,一直伴隨了他度過久遠虛渺的時光,直至被漸漸遺忘。
他姓黃名裳,字晟仲。
第2章 二、十步殺一人
萬曆十三年,江湖上傳言自雪域來了一位阡陌客,其身上懷有三顆子回丹珠。這傳言,不算沸沸揚揚,卻是有心人皆知。
莫管這子回丹珠到底是否具有那般神奇的藥效,能被傳為聖果的,總不比尋常物。人道,寧可信其有。大小門派,遊俠散人,誰不心動那樣的聖物?
又幾日傳來,黑苗隱名了數十年的“雙怪”青山叟、紅面婆因搶奪子回丹珠,不得,反被那黃姓阡陌客誅殺了。那雙怪多年來,手下養了不少毒物,今知曉了他們的師父被殺,都蠢蠢欲動,有心奔赴中原報仇。
傳言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了。
“只知那人姓黃,行事不羈,來歷神秘,道是自天山而來。他的武功招數都是極其詭秘,一個巧勁就能輕易地化解對手的招式。看似他只要手指輕點到對手的手腕,就能讓對方身體疲軟而不敵落敗。”
男子一身紅衣華服,負手佇立在窗畔,聽了此話,只輕揚起語調:“這般神奇?”
“是的,我等觀察了數日……怕都不是他的敵手。”
紅衣男子輕哼了聲,再不言語。
門外忽傳一聲:“教主,楊蓮亭求見。”
就見原本面如凝霜的男子,神情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動。他垂下眼,如要掩飾那一絲複雜的掙扎的情緒:“進來罷!”
這幾日,開封卻是熱鬧了幾許。
黃裳依舊是一身泛白的青衣,行走在郊外的小徑上,一手舉起酒罐,爽快地灌下一大口!便是沒了多少記憶,這醇香濃烈的口感,哪能讓人不懷念?!
酒雖非上品,但於他,也算解了一份心情。想那些年,他靜坐幽谷,全然忘記自己的本性與喜好。
說及此,倒也是感激那雙怪的攪擾。三年多來,他重新體味這人世五穀雜糧的滋味,到底覺得,他確實是活著的人了。今時尋著模糊的記憶隨意而行,即便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遍踏這中原內外五湖四海,看盡那三山景色五嶽風光,也不失是妙事一樁!
……若忽略這些惱人的跟蹤者,則是更好!
他不會隨意殺人,卻慣常隨性不羈,若真惹得不耐煩了,也不在意殺盡了這些人。至今未動手,只是沒有興致罷了。
彈指間即能踩死的螻蟻之輩,何來引得起他的興致?
但凡高手,自希望與高手較量,這才是本事,這才能爽快!
黃裳不由得想到幾大門派,還有備受詬病的日月神教,若得機緣,定要與那些口舌稱讚的高手過過招。
——不知那被稱為第一人的東方不敗,武功又到底是怎樣的高深?
他對武學的追逐,自成了一種執著,甚至是本…能。
不過想歸想,黃裳也沒真打算,獨身闖山門去挑釁各大門派掌門人。
諸事隨意罷。
在這開封居住了一個多月,倒覺得此地算是物華天寶,若不意外,停留個一季半載的,過一段清靜安逸的日子,也是樂事之極。
黃裳步伐漸緩,過了前面的池塘,不遠處小丘腳下便是他現下的家了。
他不喜自己的家裡,沾染血的腥味。
仰頭猛地灌了口烈酒,心下不由得嘆息:可惜了這半罈子的酒了。身如鷹隼,他倏地轉了個身,飄落在丈餘外的樹梢頭,手中的酒罈子飛了出去。
那拋灑在半空中的酒水,劃過一道亮麗的弧度,如一道堅…挺的屏障,迫得突然發難的十來人急往後退了幾大步,險些掉落進池塘。
酒罈擊中了其中一人,伴著碎裂的聲響,是那人口中溢位的悶哼,遂見他如那破裂的罈子,頹然無力地摔落在地上。
“師兄!”一人淒厲地喊出,再看向黃裳時,眼中的恨意似要燃燒,“殺了他,給師兄報仇!”
十幾人對上一人的廝殺,結局在意料之中與合理之外,自然是一方毫無疑問地壓倒另一方,成了單方面的屠殺,只這屠殺人是黃裳一人。
他手下沒有留情,突襲的眾人這才知曉了,這個看似儒雅文弱的書生,狠絕起來,是令人震懾的殘暴。即便此時萌生退意,卻已然被對方密不可洩的招數堵死了逃路。
最後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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