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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就好像他從來沒有睡著過一樣。
蔣天佑有點意外:“你沒有睡?”
張國榮沒有回答,他很難隨時解釋自己的睡眠情況,更不喜歡和別人談論自己的病情,他才發現,現在外面天已經完全亮了,他竟然在天賜的病房裡呆了一晚上。
蔣天佑沒有尋求張國榮的回答,以點點頭:“椅子是太糟糕了一點。”
天賜已經醒過來了,平靜地看著他們,張國榮對女孩露出一個微笑,女孩也笑了,但看起來蒼白而虛弱,然後她看向蔣天佑,微弱地說:
“爸爸,我想回家。”
張國榮立馬就被她的眼神打敗了,看向蔣天佑。蔣天佑一想,按鈴叫來醫生,張國榮按低帽子,像剛睡醒那樣低下頭。
天賜只是失血過多,沒有什麼重傷,早上再輸一次血,完全可以出院回家。
蔣天佑詢問醫生的時候,天賜向張國榮伸出手,睡了一夜,她氣色好了不少,又長得秀氣,看著就十分漂亮,張國榮很憐惜這個女孩,上前握住她的手,女孩閉了閉眼睛,見醫生和蔣天佑一起出去,才小聲說:“我沒在做夢?”
張國榮笑了,俯身在她臉上吻一下:“我不像真的嗎?”
天賜肯定地點點頭。
張國榮無語,想想,又笑了一回。乾脆在她床邊坐下,講些開心的事來逗她,小女孩笑起來也十分秀氣,可惜笑的不多。蔣天佑辦完手續回來,也沒有東西要收拾,脫了外套給張國榮一披,說:“抱一下天賜。”
張國榮看向他,這意思是讓他一起走?
蔣天佑神色平靜,張國榮反而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抱起天賜。
他披著蔣天佑的外套,帶著帽子,抱著天賜,平靜順利的和蔣天佑離開了醫院,一直到到達蔣天佑家裡,他都覺得有點太順利了。
而且,他竟然跟著這個見面不超過二十四小時,甚至認不出他的人回了家。
張國榮覺得因緣際會真是神奇,想著一個人就樂不可支,天賜不明所以,跟著他笑。
蔣天佑住的公寓挺大,但屋裡竟有種久無人居之感,張國榮放下天賜,便問:“你們都不回家?”
蔣天佑答:“我工作事忙,所以經常把天賜帶到公司。”
他說著找出新的洗漱用具,拆開給張國榮,張國榮從洗手間出來,見蔣天佑挽了袖子,從廚房探出頭:“早餐想吃什麼?”
張國榮嚇一跳:“你還會燒菜?”
蔣天佑平靜道:“婚前文華碰不得鍋鏟,都是我手把手教她。”
張國榮意識到他話的內容,感到不可思議,前一天蔣天佑提到這個名字時那種自我懷疑的猶豫還在眼前,一夜過去,蔣天佑竟已能這麼平靜地提到她。
看出張國榮疑問,蔣天佑說:“貌合神離已有些日子,我不是真傻,看不出來,只是想維持一個完整的家,”他聲音低下去,“哪怕是為了天賜……”
張國榮突然意識到蔣天佑是個感情極內斂的人,即使傷心,不會放出來給人看,打圓場道:“早上吃什麼都好啦,只是不要喝粥……”
話未說完他自己先笑了,蔣天佑也笑起來:“恐怕還得委屈你一頓,家裡米和菜都不夠,但我給你一點主權,放菜放水果可以你選。”
張國榮去過粥館,有模有樣地點餐:“砂鍋粥火鍋粥有沒有?吃不了?不是還有你和天賜嗎?那就小份青菜肉末粥好了。”
他搶了抹布和天賜一起擦桌子,粥未煮好就飄香四溢,蔣天佑手藝比張國榮想象的強不少,張國榮喝到口裡也覺得好,偏想挑剔一下,左思右想,抱怨:“你家桌子太難擦。”
蔣天佑一碗粥喝完,正擱下筷子,平靜地說:“來大掃除吧。”
於是天賜擦小型的傢俱——蔣天佑想讓她休息但她不肯,張國榮和蔣天佑一起掃除拖地擦玻璃,搬開大件傢俱清掃縫隙裡的灰塵時,天賜累不過睡著了,蔣天佑抱她回房間,出來繼續。
張國榮不禁覺得,蔣天佑把他帶回來不會就是為了讓他做家務吧?
中午他們叫了外賣,蔣天佑搖醒天賜吃飯,之後才想起打電話到小學請假,因醫生說在家更要好好休養,他乾脆請了三個月假。
掃除這樣的事張國榮也有幾年未做,幹完癱倒在沙發上不想動一根手指,抬眼目光正對著對面電視劇上方的鐘,已經下午五點鐘了。
現在屋子裡好很多,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候,蔣天佑說:“家裡什麼都沒有,我去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