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身邊也沒有雪淵這一群人,日子總是寂寞而又艱難的。有幾年的聖誕節,有教會的人在蜘蛛尾巷的巷口向路過的孩子派送聖誕禮物,他也曾經領到過一份。劣質的糖果,乾硬的麵包,但是發禮物的那位老人的笑容很溫暖,她按著每一個孩子的肩膀,用一種充滿信念的聲音說:“願上帝賜福於你,阿門。”
西弗勒斯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他回頭朝自己的身後看去,走在後面的墨離似有所覺,便將目光投向他,似乎在問“怎麼了”。因為墨離的銀髮太過特別,最開始的時候差點被人圍觀,他後來乾脆在自己身上施了一個咒語,這種咒語類似於巫師中的麻瓜驅逐咒,只針對特定的人群,卻不妨礙西弗勒斯看到他。墨離今天穿的正是西弗勒斯送給他的聖誕禮物,並不是他一貫所穿的白色,反而是黑色的,繡著華麗的暗紋和銀色的滾邊,一瞬間素來清冷如月的他偏偏生了一段邪魅。這大街上人流如潮,每個人或行色匆匆,或笑容甜美,他們背後都有著自己的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甜苦,他們帶著自己的故事從你的身邊走過,路過你,然後再一次融入人群之中,被你遺忘。但總有些人,他們那麼突兀地闖進你的生命,在那之後不是漸行漸遠,而是被你期待,在屬於你們的共同未來,你們的故事可以合寫成一篇華美詩章。
“沒什麼。”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他拿著手裡的糖果聖誕帽揚了揚,嘴角揚起一抹笑,似乎有些得意。雪淵見狀立刻撤銷了自己身上的咒語,好在這裡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他的身形又只是一個小孩子,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雪淵蹦蹦跳跳地走到聖誕老人面前,拍了拍他的啤酒肚,然後伸出手示意自己是來要糖果的。在那個工作人員遞給他一份之後,雪淵甜甜地笑著:“我家裡還有三個比我還小的小孩,我能夠給他們每個人也都要一份麼?”
西弗勒斯真想捂著臉,假裝自己不認識他。
章老先生似乎也沒料到西弗勒斯會過來和他一起過聖誕,畢竟在西方,聖誕是一個閤家歡樂的日子,他不是應該和他的藥劑師爺爺在一起麼?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熱情地將西弗勒斯迎了進來,當然還有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以及那位銀髮的年輕人。銀髮雖然顯得怪異了些,但是西弗勒斯本來就不是常人,既然是他帶來的,這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西弗勒斯雖然謹慎,但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怎麼也比不上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戰場上把命給撿回來的章老先生,這些年他看得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反正無論如何,西弗勒斯都是他認識的西弗勒斯,又乖巧又勤奮,還難得地知恩圖報,那又有什麼區別呢?
墨離站在藥店的門外,也沒說要進去,只是沉默著盯著章老先生看了許久,像是在打量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直將章老先生看得尷尬起來。老人看向西弗勒斯,用眼神詢問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西弗勒斯聳聳肩,示意自己也並不清楚。墨離今天沒有穿自己一貫的衣服,於是連帶著那枚由章老先生送給西弗勒斯的玉牌也沒有掛在腰間,他用一種上位者的口吻說:“恩怨是非早已斷在那場硝煙之中,你既是白朮後人,我便在你面前立誓,從此以後,三界之中,無論白朮魂歸何處,但我與他再無瓜葛,往事成灰。”
這番話說得太過決絕,不光章老先生十分茫然,就是西弗勒斯也是一怔。章老先生猶豫了一下,向墨離作了一個揖:“這位高人,我祖上自先秦開始到我這一輩已是一百零三代……的確曾多番改姓以避禍端,但祖先原姓應,並非白,這在族譜上是清清楚楚記載著的。”
“你第一代先人喚何名?”
“先人名喚應行之。”章老先生恭敬地回答,實在是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威壓太大了一些,而且聽這人所言,似乎是與祖上有舊,章老先生也不敢大意。說起來,章家後人中本來就隔幾代會出一個能呼風喚雨有異能之輩,這才保得章家源遠流長,歷經兩千多年,也算是一隱世大家了,只不過近一兩百年才漸漸式微。
“這便是了。”應行之是他在人間行走時,曾用過的化名。那時他也曾帶著白朮遊歷凡間,如今想來卻都已經模糊了。至於白朮為何取了他的化名,而捨棄了“白朮”二字,已經不得知。墨離也並非必須要一個明白,他自出生起,就算無論是在父族還是母族都屬另類,遭人白眼,但他狷狂一生,又何曾在乎他人眼目?無論白朮當年為何取捨,如何取捨,如今都和他沒有關聯了,他今天的那一句已是將他們之間的師徒情誼斷得一乾二淨。
“哎,你們怎麼在外面站這麼久,老闆你不是去來接西弗勒斯的麼,怎麼還不進來……啊,這位是……西弗勒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