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西弗勒斯順著墨離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雪淵的背上團著一個小東西,他仔細瞧了一下,才發現那是一隻小烏龜,腦袋和四肢都縮在殼裡。雪淵雖然一直在上躥下跳的,但是它背上的毛將那隻小烏龜穩穩地抱著,使它不至於落下來,可見雪淵對這隻小烏龜是極為重視的。
“它叫安持,和雪淵一樣,是當年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它那時的修為比雪淵還高,傷得也更重,故而直到現在才清醒了些。”與其說墨離的這番話是在解釋,不如說他是在懷念。西弗勒斯忽然覺得自己離墨離很遠,他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個溫和清冷的男人身上,曾經發生了什麼故事。他不知道他的過去,也許也參與不了他的未來,他能夠擁有的不過是現在這一點點短暫的時光而已。甚至,如果不是他,也總有別的人可以找到當初那枚封印了墨離的小掛墜,可以有別的人來衝開空間最開始的混沌,使這裡面慢慢煥發出生機。
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我,西弗勒斯在心裡對自己說。他能感受到那枚掛墜暖暖地待在自己心口之處。“不管怎麼樣,你該首先保護好自己。我不希望我每天辛苦勞作弄出來有助於你恢復的靈力,被你浪費掉。又不是單細胞沒腦子的巴拉線蟲,你應該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些自知之明,不是麼?”西弗勒斯別開目光,只是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雪山,層層疊疊,冰雪像是凝結了千年,再難化掉。
墨離一怔,他自己的情緒雖然很難起什麼波瀾,但是他能感覺到小傢伙生氣了,就像幼時在鳳族殿內遇到的那一隻黑貓兒,每次好吃的被雪淵弄走了,那隻貓兒都會露出和小傢伙現在如出一轍的表情,炸著毛,又害怕毛炸過了,雪淵真的會生它的氣。墨離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傢伙柔軟的黑髮,說:“安持當年救了我一命,這不一樣,以後不會了。”
西弗勒斯在墨離將手放在他腦袋上的那一刻,身子一僵,但隨著墨離的撫摸,又慢慢放鬆了。墨離的手很涼,這也許和他現在是靈體的狀態有關,可西弗勒斯只覺得耳尖燙燙的,就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燒那樣,他低著頭,半天才懦懦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沒有覺得麻煩。”每天在空間中的忙碌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他也從來沒有覺得辛苦,剛才那麼說,只不過是因為氣急了,有了一點點口不擇言。
“我知道。”墨離說,他知道這個孩子總是彆扭得可愛。他牽著西弗勒斯的手放在安持的龜殼上,帶著他的手摸了摸。龜殼動了動,安持從裡面伸出一個小腦袋來,在西弗勒斯的手背上蹭了蹭,就又縮回去了。雪淵抓緊時機,將那正要縮回去的小腦袋舔得都是口水。
“它一直睡不醒,一天十二個時辰,總有□個時辰都在睡覺。當年能化成人形的時候,也永遠都是眯著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可惜它現在和雪淵一樣,修為退了很多,都維持不了人形了,這以後還需重新修煉。”墨離嘆息著,語氣中帶著一些自責。當年,他選擇自爆元神身形俱滅,本也是為了給這幾個小傢伙留下一線生機,誰想最終還是連累了他們。
“讓他們單獨活下去,那是你自以為給他們備好的最好一條路,可你要知道,也許他們從來都不需要你的犧牲。反而像現在這樣,就算失去了很多,他們會更快樂。”西弗勒斯笨拙地安慰著墨離。他可以理解雪淵和安持的選擇,尤其是考慮到現在依然昏迷不醒的艾琳。
西弗勒斯已經知道艾琳當時選擇使用禁忌魔法,是打算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他。但是,媽媽,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你的保護,不要你的犧牲,我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親情,是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是一個溫暖的家庭……這不是現在貴族的身份可以彌補的,缺失的親情也不是菲洛蒂的畫像可以代替的。甚至偶爾夜深人靜時,西弗勒斯獨自一個人窩在被子裡,卸下所有的心防之後,他發現,他其實是有理由去怨恨他的母親的,怨恨艾琳永遠都不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怨恨她永遠都不明白母親的身份對她的孩子有著何種重要的意義。
“對了,你剛才提到的巴拉線蟲,那是什麼東西?”墨離不解地問,那副求知的正經模樣立即將西弗勒斯從他剛才失落的情緒中拔了出來。
“一種低階的魔藥材料,除了還能作為魔藥材料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所以,你剛才是在說我一無是處麼?還是正在考慮著將我熬成一鍋魔藥?”
“……你的理解能力的確有所突破了,但似乎方向不對。”那句話的重點在於讓你好好照顧自己,而不是巴拉線蟲!
“額……”小傢伙重新炸毛了,果然這樣子更可愛啊。墨離忽然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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