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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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而且臉色很不好,即使他已經在竭力掩飾了,但他的言行舉止中無不透著深深的疲憊感,雖然依舊是在溫柔微笑著的,但那笑容也泛著無力。可即使是這樣,白蘭依然不願意留在房間裡休息,非要到外面走走。入江一貫是勸不住白蘭的,這一次也是一樣。
由著白蘭任性的走到湖邊的草地上坐下,然後自己也乖乖的陪著他坐著,白蘭和入江在很長的時間內都是沉默著的。微風在吹著,很輕柔也很舒適,稍稍撩起髮絲,給人平添了一分活力。白蘭微笑著的臉似乎有了一些變化,突然間輕聲開口,'吶,小正,你還記得麼?'
'記得什麼?'
'那一次,我帶著你去了拉塞福德家族的別墅,在知道那是個圈套後,等我把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在我們等骸君過來的時候,我問過你的一個問題麼?'
'那個關於愛的反義詞的問題?'入江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怎麼會不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但他每一件都記得那樣清楚,畢竟他是在那一天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啊。'我當然記得,那時侯我的回答是恨,可白蘭大人卻說不是,後來也沒有給我任何解釋。'
白蘭笑了,目光投在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中,'現在小正你還這樣認為麼?'
入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他的確記得這樣的一個古怪問題,但和那一天的很多事相比,他是沒有過多的在意這個問題的,如果今天不是白蘭大人提起,他也不會主動去向白蘭大人問什麼的。於是他選擇老老實實的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去想。'
於是白蘭又重新迴歸沉默,只是習慣性的笑著,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一點也不像,與白蘭平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這樣的寡言少語根本不是白蘭一貫的行為。但如果不這樣,又能怎麼辦呢?
並非是他不想多說些話,而是沒有辦法,僅僅是這樣的坐在這裡,就已經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力氣,他實在沒有別的的精力去說話。時間偏偏就過得那麼快啊,他以前一直都不覺得的,但最近卻是那樣深刻的體會到了。如果時間能夠多一點就好了,至少能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至少不會讓他這麼的不放心,但這種事求誰都沒用。
突然之間白蘭的記憶似乎有些飄忽了,眼前閃過很多的畫面,他微微眯起了眼。那些殘缺的片斷中,有在古埃及的,有在梵蒂岡的,有在英吉利的,有在法蘭西的,有在普魯士的,也有。。。在義大利的。笑了笑,其實自己這六世輪迴也挺不錯的嘛,至少沒有一世是出現在同一地方,也算是沒那麼枯燥。那麼,下一世會是在哪裡呢?反正自己也不會知道了,無所謂了。
但心中,有些微的疼痛在加深,彷彿湖面上泛起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擴大,最後觸及湖邊。不會再有下一世了,他自己的決定註定了這一點,他其實不知道這對小正而言是不是會更殘忍,但有些痛苦一個人承受倒是無所謂,可如果再拉上另一個人,就不是那麼輕鬆了。
他的氣息有些亂,勉強壓下胸口那翻滾的氣血,他說道,'小正。'
'是。'
'想不想知道答案?就是我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入江墨綠色的眼直直的盯著白蘭的側顏,心中突然有種不安,為什麼覺得現在的白蘭大人是這樣的蒙朧,好像會消失一樣。不,遠不止是今天,在很久之前,甚至是在他第一次見到白蘭大人時,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白蘭大人深沉的完全看不懂。那不是一般的深沉與偽裝,而帶有一種無法言語的不真實,這個人似乎不應該存在一樣。
以前是他刻意去忽視,但現在不一樣了,越是在意白蘭大人,這樣的感覺就越是明顯,他無法再讓自己去忽視這一切,所以會越來越焦躁,昨晚會給骸打電話約他出來見面也是因為這個。但怎麼說呢,他隱約間覺得,其實白蘭大人有一種感覺,那樣的感覺和骸在某些時候很相似。
'小正?'
'白蘭大人就說吧。'只能這樣回答,順著白蘭大人說的話,很早之前就已經變成了習慣。
白蘭這一次是很認真的看著入江的,輕輕啟唇,'愛的反義詞並不是恨,因為恨是在有愛的基礎上的,沒有相對應的愛也就不會有那麼深沉的恨。所以,愛的反義詞其實應該是遺忘。'
'遺忘?'
'是的,遺忘,忘記自己愛過,忘記發生過的所有一切,才是對愛最大的傷害。'白蘭的聲音帶著一絲淺淺的哀傷感覺,少了平時的清朗,'小正,你能夠明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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