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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的時候，載京你已經想明白了。”千允文看了看手上腕錶的時間，已經兩點了，從這兒到他跟張英牧約好的地點，打的過去應該也就十五分鐘，不過，很明顯現在這個狀況，李載京根本就靜不下心來聽自己說話，與其留在這裡讓李載京越看越生氣，倒不如先離開。

直到千允文離開了這個秘密會客的包廂，李載京才重重地將手中的手機扔在了地上，可也不知道是地面上鋪設了厚厚的地毯的緣故，還是手機質量過關，被這麼砸在地上，手機還好好地靜靜地躺在原地，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李載京暴力地發洩了一頓後，彎腰將手機撿了起來，有些不受控制地又按了播放鍵，錄音中屬於彼時年少的自己的聲音傳了出來，李載京還能夠還能夠想起當初自己說這段話時的心情，半是慌張，半是得意，半是驚恐，又半是興奮，各種情緒交纏，看著自己的血親就這樣子掙扎在自己的腳下，那種從小隻是因為比大哥晚出生了點兒時間，無論自己再怎麼優秀，都沒有辦法得到應有的公平待遇所累積的怨恨似乎在那一霎那得到了宣洩。

可這些情緒發洩出來後，更多的卻是無限蔓延開來的荒涼，這些年他憑著理智將這些負面的情緒壓制下來，甚至還每週都去照看小動物，試圖透過哪些可愛的沒有威脅力的小動物的接觸，來撫平心中的傷口。可偏偏千允文卻將他極力遮掩的事實，以這樣子讓他猝不及防的方式扔到了他面前。

他明白，千允文的每一句話都命中要害！

他無法承受任何失敗的可能，不僅僅是可能面對的來自警署的追問，更多的是怕自己的父親知道當年他所做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真得洩露，最後失敗的代價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李載京的咬牙切齒和理智分析交織的矛盾，千允文並未能夠親眼看見，他此刻已經坐在了同張英牧約定好的茶館，點了一壺茶，又問老闆要了一副棋，自己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這個星球的人真得是很有意思的族群，像下棋這樣子的活動，就不是他曾經所在的星域所擁有的。特別是小小的棋盤還被劃分了這麼細緻的分工，甚至這個世界上有關棋類的細數更是多不勝數，千允文喜歡在棋盤件廝殺博弈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星域，那個時候作為平民出身的他就是憑藉著在戰場上的功績顯赫一時。只可惜，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槍打出頭鳥，竟然淪落到被流放暗殺的境地。

張英牧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靠窗的角落，手中捻著一枚象棋，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棋盤，一人分飾兩角的千允文。這一幕，讓張英牧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經常在都敏俊家看到的場景。俊秀精緻的男人還有秀氣可愛的少年同樣面無表情地對坐，同樣認真地凝視著棋盤，這一對坐就可以是大半個上午。那個時候，張英牧甚至想著如果都敏俊有自己的孩子的話，大概就是跟千允文這樣子的俊朗聰穎少年。

他已經在著手幫在美國留學的都敏俊安排了新的身份，並且還將都敏俊的身份和韓西進的身份搭上了那麼點兒親戚關係。這樣子也可以說是兩個人長得像，反正這個國家整容業盛行，走到大街上往那兒一看，看到五官相似的人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張律師，下午好。”

“允文啊，等很久了吧。”

“我也是剛到，張律師有沒有興趣，陪我將這盤棋局進行下去。”千允文引著張英牧在自己的對面坐下。

張英牧看著棋盤上廝殺的雙方陣營，也來了興致，說起來當年千允文沒出現之前，陪著都敏俊下棋的人一直是他張英牧。後來因為轉換身份決定銷聲匿跡的緣故，都敏俊還曾經因為要瞞著千允文的緣故，好一階段看到棋盤心情都會有所低落。

“我的棋藝可沒有你好，你可得讓著點兒你張叔叔我。”

兩人撇開了正事，合力完成了這盤棋局，最後呈現出來的局面，是千允文直接將了張英牧的軍：“張律師，承讓。”

“你小子，還是跟當年一樣的臭脾氣，我都已經很多就沒有碰過象棋了，也不知道要尊老愛幼讓著我點兒。”張英牧別看年紀大了，可有時候說話的口氣還是神情卻是極為可愛的。

“下棋如果需要讓著下的話，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就好像在戰場上，開弓沒有回頭箭，到了真正的兩軍對陣之際，可沒有仁慈的敵人，只有舞著屠刀收割性命的死神。

“時間也不早了，韓西進後來搬家的屋子就在附近，你不是想要去看看那些藏書嗎，我們現在就走吧。”張英牧被千允文這麼一本正經的話給氣樂了，直接開口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