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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要等希臘政府批下檔案才能帶走撒恩,而且FBI的同事也沒有主動聯絡他,這意謂著案件沒有進展,同時也說明那個狗雜碎沒有再犯案……或者是說,他正在犯案卻沒有被發現!
克蘭多強迫自己壓下有些緊張的情緒,專注在開車上。
他的心理醫生曾經告訴他,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十分冷靜,卻是個容易情緒化的人,在某些時候,應該找尋適當的方式自我調適。
「可以抽菸嗎?」克蘭多問。
「請便!」撒恩無所謂地說,一邊側身用相機拍下沿途的風景。
只是……克蘭多皺起眉頭。在撒恩面前,他好像情緒就特別不容易……穩定?
「要換我來開嗎?」撒恩把相機收起來問:「一直是你在開車,休息一下吧。」
他沒有拒絕,在公路旁停下和撒恩交換了位置。
這裡的夕陽也很美,瀰漫著一種浪漫的氣息。
看著兩邊掠過的美麗風景,這些景緻無關陰謀和傷害,但就算他不清楚克里特島的歷史,也能從一路的情景和撒恩的隻字片語中推斷出,這裡進行過長時間的戰爭。
「這裡有過很多戰爭嗎?」克蘭多不禁問。
「噢,是的,在近代以前,它可沒有平靜過。」撒恩簡短地說明,「在它的文明毀滅以後,這裡還一度成為了地中海東部最大的奴隸交易地,阿拉伯、威尼斯共和國、鄂圖曼土耳其一些國家分別佔領過這裡,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
「聽起來真複雜,」克蘭多託著下巴看向一個個埋沒在荒草中的墳冢,「複雜而漫長。」
撒恩聳聳肩膀,「的確沒有美國那麼快獨立。」
克蘭多轉過頭,看著他。風吹開少年襯衫的領子,露出他修長的頸子和誘人的鎖骨。
他不禁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他壓在沙發上,感受著他的呼吸,他的手指劃過胸膛,就像某種行為的前奏……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把頭轉開。
「不想聽了嗎?」撒恩笑著問,他發現對方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看起來有些生氣。明明自己是在回答他提出的問題,這個男人幹麼擺出這種樣子?
「嗯,不太有興趣。」克蘭多冷冷地說。
撒恩無奈地聳聳肩膀。
在陽光隱沒在地平線那端的時候,他們到了距離凱夫拉山最近的一個小鎮,並且很幸運地在滿是觀光客的旅館裡訂到一間雙人房。
從房間的窗戶可以看到凱夫拉山,在微弱的光線下,它靜謐而平和,好像一個穩重的巨人。
「那座宮殿就在那裡嗎?」克蘭多回頭問正在準備明天拍攝裝置的撒恩。
少年抬起頭,看了看那座山,然後點點頭,「是的,克諾索斯宮。」
「多久之前的?」
「四千年。」
「肯定毀壞得差不多了吧?」克蘭多皺起眉頭。
「嗯。」
「那還要去拍照?」
撒恩放下手邊的東西,拾起頭說:「沒錯。」
克蘭多摸摸鼻子,他不太能理解這種行為。對他來說過去和未來沒有任何意義,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而將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拼命想去探尋這些呢。
「啊,對了,你母親呢?」克蘭多忽然問起撒恩的事。
他楞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我不知道。」
「什麼?」
「那你的母親呢?」撒恩反問。
這下換克蘭多沉默了,他側過頭,一下子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既然你對自己的過去三緘其口,為什麼要來問我的過去?」撒恩輕聲說,低頭擺弄著相機。
「因為FBI沒有查到你父母的資料。」克蘭多淡淡地回答。
「那麼FBI核對過你的資料嗎?」撒恩依然用反問的方式逃避他的問題。
克蘭多眯起眼睛,氣氛雖然依舊尷尬,其中卻多了某種不易察覺的不穩定因子。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撒恩走過來站在克蘭多旁邊,他背靠著窗臺,深藍色的眼睛看著男人,「你的父母呢?」
克蘭多沉默著,黑色的眼睛裡一片寂靜,但有某種不確定的情緒正在緩緩蔓延開來,那雙眼睛讓人覺得銳利而危險。
嘴角往上挑了挑,撒恩伸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那天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你的反應真是敏捷得不像人類……」
克蘭多眯起眼睛,依然保持著沉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