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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的。若有一天，炎有了新寵，那他是否就只有被下放到妓院裡去。這個問題的答案讓碧渾身顫抖起來。即使就算長久，也不過是幾年的時間。而這幾年之中，他必定也長大了，模樣或許就不夠清秀，身體也不夠纖細。炎就會厭惡他了吧。

碧很清楚，作為男寵，模樣和身體都是關鍵。碧自知自己還長得不錯，否則炎怎麼可能會把他留下來。可是，即使是用身體去交換生存空間這種屈辱的生活居然也無法保證長久。若是他失寵，紫的生活也就不一樣了吧。

碧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他發現自己一直努力爭取的生活不過是鏡子裡的假像而已。而鏡子是很容易破碎的。他和紫的命運不過是炎一時心情的好壞就可以改變。

碧想起炎曾對他說過的話，“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取悅我吧。”

碧埋下頭。果然他比較笨吧，都不知道如何取悅恩客。

屋外有人聲。

“是紫嗎……”

碧站起身，隨著聲音追出去。他看見紫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聽見腳步聲就回過頭來。

碧看著紫，紫也看著碧。然後男人對紫說：“你就先等在這裡吧，我辦完了事就來接你回去。”

紫鞠了一躬。“是，我知道了。夏本先生。”

夏本離開的時候，看了碧一眼。碧驚訝的發現，夏本有一隻眼睛居然是……瞎的！

紫也轉過身，看著碧。紫一句話也不說，讓碧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碧在心裡暗自思量，我是否應該上去抱住他，還是……應該叫他一聲紫……

紫忽然笑了。是碧很熟悉的那種笑容。“你在發什麼呆啊，哥哥。”

碧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衝過去一把將紫抱住。碧的眼淚流下來。

“笨……蛋……”

碧和紫就坐在走廊上。旁邊有玲端來的茶和點心。

紫說：“哥哥真是一點沒變，還那麼愛哭，真是個愛哭鬼。”

紫的直接讓碧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尷尬的笑笑。誰知玲聽了卻覺得不平起來。“碧少爺還不是因為擔心紫少爺才哭的。紫少爺真是沒良心。”

紫不屑道：“哥哥什麼性格，我還不清楚。他從小就是這樣的。像個女孩子。”

玲大嚷道：“碧少爺真是白心疼你了。一天到晚像寶貝什麼一樣，居然就是這個樣子的。你都不知道碧少爺為了你受了多少苦……”

紫聽到這句，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玲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愣在了那裡。

碧說：“玲，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玲伏在地上，行了禮，看了看眼前這兩個人，無聲地退了下去。

歡快的氣氛突然沉悶起來。紫橫著眉一直不說話。碧只有先開口問道：“紫，是跟著剛才那位先生做事嗎？”

“恩。”

“那位先生待你可好？”

“恩。”

“那……”碧話還沒有說完，紫便自己說道：“那位先生叫夏本，對我很好。他讓我跟著他四處去收一些拖欠的債務。並且學習一些談判的技巧以及一些強硬的手段，說，這些就是以後我要做的事。今天，他過來處理一些事情。因為鬼咒炎答應過你，要你跟我見面，所以夏本先生就順便把我帶過來了。”

紫突然轉過頭看著碧，“你想知道的，我都說清楚了吧。”

“啊，是……”碧沒有料到紫會這樣問一句。

“那麼，接下來，該換我瞭解一下情況了。”

紫嚴肅地看著碧，碧緊張起來。雖然事前碧就明白，若是見到紫，有些事就一定會說破。但是碧還是很怕看到紫這種嚴肅的表情。

“我……我，沒什麼……”

紫將目光轉到一邊。“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一些。我跟著夏本先生收債，看到了不少像你我一樣因父母還不了錢而用自己去抵債的孩子。”

紫埋下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只是想說，我們比起來，真的是幸運。不！應該說，我很幸運，有這麼一個疼愛我的哥哥……”

“紫……”

碧將紫輕輕摟在懷裡。“正如你所說，我很愛哭，很膽小，也很柔弱。但是，為了你，紫，我可以變得堅強。因為，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弟弟。所以，你不必擔心太多，我會保護你的。”

紫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拜託，一下就好，不要看我……”

碧感覺到了紫的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弄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