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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沉若是有頭髮,現在都要炸起來了,他怎麼聽著葉母這口氣不對呢!親孃,你可得看好了,那壓根就不是個女的啊!而且你以為他為什麼失怙失恃……他爹給他娘作死了,他娘被他給作死了,他也不是沒兄弟,弟弟被他追殺逃到外地去了啊!就算這是個女的,娶進來也肯定是家宅不寧!
葉沉壓根就不搭葉母的話頭,低著頭一聲不吭。
葉母頗有些恨他的木然,她對兒子是又愛又恨的,一面因為難得見到,越發想念疼愛,一面又覺得兒子從小就比較沉默,長大了當了和尚,更是像木魚一樣不開竅,心裡不由得更厭惡自己的婆婆了,可見葉家婆媳不和,是一脈相承的。
她掩飾下情緒,開口道:“今日去和天流法師,說了些什麼。”
葉沉:“佛經。”
葉母:“……”
葉母頭疼的道:“好了,那你回去吧……少看點佛經,把人都看木了。”
葉沉:“是。”
靠,做和尚的不看佛經看什麼,不研究佛經要義怎麼做高僧啊!每行都有每行的追求好嗎!
每次陪完老孃,都覺得掉了一層皮啊,葉沉拖著腳步回去。
他推門,頓了一下,回頭掃了幾眼,很快回身關門,一掌劈向因此露出來的門後空間。
無花抬手與他對了一掌,各自都沒用全力,一觸即分開。
無花整了整自己的釵環,葉沉才發現他居然還塗了蔻丹,指甲染得鮮紅,手指白皙細長,雲鬢青絲,行止優雅,當即一陣惡寒,覺得自己這麼些年都沒發現無花還有這種奇怪的潛質。
“一言不發就動手,這是你家的待客之禮嗎?”無花微笑著道。
雖然無花扮起女裝來毫無違和之處,可葉沉看了,卻覺得十分悚然。不止是因為他太熟悉無花,更因為他越看,越覺得無花女裝的樣子,和石觀音愈發相似,無花還一派自然,彷彿他本就是個女子。
說到底,無花和石觀音也是母子。
這一點使葉沉莫名的覺得可怕,他冷硬的道:“偷入主人臥室,難道就是你做客的禮節嗎?”
無花毫無半點尷尬的神態,他對葉沉道:“是你娘,讓我多和你親近的呀。”
葉沉忍不住怒視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無花目光深沉,“我本以為,你見到我應該會很開心的。”
葉沉繃著臉道:“你想太多了。”
比起琢磨見到無花的心情,他更在意的是無花來這裡,有沒有什麼陰謀。無花很少做無用的事情,何況是現在這樣要緊的時刻。
無花幽幽嘆了口氣,卻看得葉沉忍不住撇頭——這個樣子,實在太像石觀音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葉沉道:“你……為何不易容。”
他不明白,無花為什麼一開始就把自己的身份擺明,這不是讓他警覺起來了麼。以無花易容的功夫,他是決計看不出來的。
“若是再騙你一次,你豈不又要傷心了麼。”無花微笑道。
葉沉臉上一熱,“你倒是不怕……大師伯已決定在藏經閣給你留個位子了,你現身中原,小心後半生都要待在藏經閣了。”
無花卻毫不畏懼,他並非楚留香那樣的英雄,他這半生,畏懼過失敗,畏懼過得不到,卻從未不戰而退,而且他向來敢於兵行險著。
他的意志堅定,如果他決定弄死自己母親,就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有任何動搖,這是一個反派的基本素質,但是因為一些“意外”,他的目標發生了一些改變,可是實際上他仍然是那個無花,當他要做一件事,就會費盡心機做成。
他可以放棄西域的勢力,也可以把心思都擺在臉上,但絕不代表他已經不是自己,他只是發現,有些事,未必比擾亂天下更易爭取,更使人滿足。
無花對葉沉說:“你可以給天峰報信。”
葉沉:“報了怕你殺我全家。”
無花:“……”
葉沉當然不會覺得無花要殺他全家,不過一說罷了,但他也不會傻到無花讓他報信,他就立馬去報信,此事還有得計較。
葉沉嘆了口氣,“我母親,我大嫂都不是什麼聰明人,你糊弄他們,很有成就感嗎。”以無花的過往戰績來說,他還有他弟糊弄的都是天峰、楚留香那樣的人物。
無花:“自然是有的。”
葉沉頗覺煩躁,“的確,沒有人料得到你竟到了中原,到了雪竇寺附近,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吧。若你是想來將我帶去沙漠,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