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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沉嘆息,這個世界,還真是致力於戲耍他啊。
葉沉昏過去後就被天流搬到了軟榻上,他看左輕侯匆匆離去,天流又不緊不慢的端了杯熱茶給他,一面接過熱茶喝了一口,一面問道:“師父不同去看看嗎?”
“盜帥乃俠義之人,左莊主不會有事,而且,恐怕楚留香這次來,不僅是為了鱸魚膾吧。”天流聽到徒弟開口八卦,高興地不得了。按理說一般大師有徒弟,應該為了徒弟不能心如止水一心向道而擔心,但天流卻是生怕葉沉不開口說話,倒是全然相反了……
“不為鱸魚膾,難道是為了擲杯山莊的歌伎不成……”葉沉自語道,擲杯山莊的歌伎的水平,和這裡主人的好客是一樣出名的。
“呵呵呵……”天流乾笑了幾聲,“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歌伎的?”
“出去轉的時候聽到了唱歌聲,”葉沉瞥了師父一眼,淡淡道,“師父,你還能不能好了,老是提什麼鱸魚啊歌伎的,亂我佛心。”
天流:“……”
“徒兒,你著相了!”天流逮到機會,趕緊教育葉沉,“這便是為師帶你出來遊歷的目的,好教你知道,眾生無相,心有實相,你悟了這一點,便不會為外物侵擾了!”
“難啊。”葉沉感嘆了一句。
天流一時竟無言以對,的、的確是難呢……
何況葉沉年紀還小,天流啞了半天只好說:“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師徒兩正說著,看到管家一路小跑經過。
天流便叫住他,“管家,左莊主那邊如何了?”
管家停下來,對天流道:“法師,莊主和竊魚之人交了朋友,現在正準備親自下廚宴請他呢……”
“多謝告知,老衲明白了。”天流道:“果然,楚留香不是為了美人美食而來,是為交朋友而來,左莊主也是江湖中出名的豪爽之輩呢,兩人倒是一見如故了。要知道能讓左輕侯親自下廚的人,至今也只有他那位掌上明珠。”
左輕侯那麼多朋友,不乏認識多年的,卻也無法得他親自下廚,而楚留香才和他剛剛見面,就得他洗手調羹,這就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了。
葉沉:“左莊主說師父若是俗家人,也要為師父下廚……師父,左莊主這是不是也著相了?”
天流一時沒反應過來,“此話怎講?”
葉沉慢慢道:“雖說左莊主擅長的是鱸魚膾,但必然還會別的菜,可師父又是大和尚,左莊主大概是怕出現這樣的傳言吧——‘擲杯山莊莊主親自下廚為天流大師做了一道素炒白菜’,聽上去有點怪怪的對不對?”
天流:“……”
徒兒你的腦洞才怪怪的咧!
再有,除卻赴宴外,天流還要在松江府開壇講經兩日,遠近無論商賈官宦,還是平民農夫,都趕來聽他講經,讓葉沉見識了一下,什麼叫知名高僧。
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人私下來找天流——你說這要是問問佛經釋義也就罷了,為什麼會有找天流驅邪看病的呀!
一個農婦硬說自己小兒子中邪了,想讓高僧去幫兒子驅一下邪。
天流好脾氣的給她解釋半天,人就是不聽,自己扯自己的,說兒子昨天從學堂回來就病倒了,那個是百年老學堂,她懷疑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云云。
葉沉在開壇期間一直是坐在天流旁邊,遞遞經書捧捧茶,偶爾給人講解經義,等閒不說話,眾人也知道這是天流大師的徒兒。
他這時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看天流和一婦女扯皮,半天后才慢吞吞地為師父解圍:“打一頓就好了。”
農婦:“啊?”
葉沉:“拿鞋底打他一頓……把邪氣打出去就好,記得拿出你現在這個氣勢。試試看,不成再說吧。”
農婦一聽,好像有點道理誒,半信半疑的回去了。
天流頓時輕鬆了,他精通武學,自然不會被一個鄉野農婦怎麼樣,但那女人嗓門實在太大了,不過……他看向葉沉,“三目,你這個主意……”
葉沉抬眼皮看了師父一眼,說:“我看她兒子是不想念書吧……打一頓就好了。”
天流痛心疾首:“……出家人有好生之德啊徒兒!”
葉沉鄙視的道:“早知道就讓她繼續纏著師父了。”
天流:“……”
不過那農婦後來來感謝葉沉和天流,說不愧是高僧的徒弟,她回去打了一頓,兒子果然能下地了。
天流本來還為其高興,誰知道來了這麼一出,本來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