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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低低地嘆息了一聲,下意識地朝伊塔寧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斯內普的臉色當然也好不起來,“聖芒戈沒做什麼嗎?”
“怎麼會呢。藥試了好幾種,但每回都是這樣……”龐弗雷夫人嘆了口氣,“最後是別人看不下去了。”
聖芒戈未必就沒有適合他用的魔藥,但前提是他得喝下去。只是一點輕微的魔藥成分也能刺激到吐血的腸胃,即使魔藥再對症又怎麼樣?
斯內普終於明白,為什麼艾琳•;西斯塔會說他活不過30歲。
“抱歉。”龐弗雷夫人的情緒似乎終於平復下來,“我去看著他。”說完,又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了病房。麥格跟著一起進去,留下斯內普一個人站在那裡。
他皺起眉看著病房的方向好一會,最終還是大步離開了醫療翼。
第7章 餘波
關於羅恩•;韋斯萊用嘔吐糖飲料讓同學吐血一事,雖然後果嚴重,但被校長鄧布利多定義為“惡作劇”其實並不能算錯。而的確有人覺得扣除格蘭芬多10分的處罰太輕,並且將之上升到學院間固有矛盾並陰謀論的時候,鄧布利多極其和藹地拍拍肇事人的肩膀,說“相信韋斯萊先生知道錯了”之後,這件事在霍格沃茲所有人類住民眼裡就只能塵埃落定。即使仍然有人在背地裡小聲咕噥,覺得伊塔寧•;懷特海德可憐,但他背後沒有家族支援的弱點卻徹底暴露了出來。因為兩年前,被魔法生物弄傷手臂的某個斯萊特林學生,他得到的可不是那麼一句輕飄飄的“知道錯了”。
只是誰都以為伊塔寧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的時候,事情卻卻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要知道自然界中的母獅向來是母愛氾濫的典型。而艾琳•;西斯塔這位女士,毫無疑問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個合格的格蘭芬多。她的衝動和熱血,絕對不會比她任何一個獅院同學差。所以她在人來人往的對角巷街上跟莫麗•;韋斯萊吵了一架,也就並不是那麼出乎意料了。
說“吵架”或許對韋斯萊夫人有點不公平。因為在西斯塔怒氣衝衝的時候,她還根本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而到後來,西斯塔情緒激動地吼著“就因為一個女孩說我的孩子長得漂亮,你兒子就朝他的飲料裡下毒”,還有“我可憐的孩子他身體不好,他都吐血了”之後自己先哭得一塌糊塗,又根本沒留什麼機會給莫麗辯解。
非週末的白天通常是上班時間,艾琳•;西斯塔出現在對角巷是因為工作,而其他人則多是出來購物或者下午茶的女巫。也就是說她們中的大部分也是母親,而且相當一部分還是霍格沃茲在校生的母親。
孩子被人下黑手弄到吐血這回事,幾乎沒有一個媽媽能平靜面對。更何況一邊哭得泣不成聲的艾琳•;西斯塔向來就有人緣,而另一邊的莫麗•;韋斯萊,因為限於經濟狀況向來沒什麼社交活動,幾乎沒人認出她來。於是圍觀者的心理天平剎那間傾斜,莫麗•;韋斯萊只能在所有人指責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而事情到這裡,還是沒能完。
因為圍觀者裡還有一個是預言家日報的記者。所以在隔了兩個晚上之後,一篇名為《霍格沃茲是不是對孩子太縱容了》的文章帶著新鮮油墨味落入了每個訂報紙的巫師手裡。
這篇文章能被刊載的原因,是不是與“恰巧”在前一天回過魔法部的烏姆裡奇有關,大多數巫師並沒有做此聯想。他們甚至沒有質疑霍格沃茲,也依然相信著鄧布利多。只是諸如“別在亞瑟•;韋斯萊面前稱讚我,誰知道他家還剩下多少嘔吐糖。”之類的句子,卻幾乎從文章見報那日起成了流行笑話。
而已。
德拉克•;馬爾福在魔藥辦公室逗留了一陣,而當他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那裡面只有一個人在。
一個白頭髮的少年站在角落裡,看一幅蛇怪的浮雕。
魔法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裡忠實地模擬著自然界的光線變化。於是傍晚的現在,白髮少年就站在一片昏黃的暮色裡。寬鬆的襯衫長褲掩去了他過於細瘦的身材,卻將他的細腰長腿勾勒得一清二楚。不夠明亮的光線將他病態蒼白的面板染成了一種柔潤的顏色,而他纖細的脖子,挺直的鼻子,還有那雙幾乎透明的淺綠色眼睛,都讓德拉克覺得他更像是一幅舊畫而不是一個活人。所以德拉克對他的第一印象並沒能及時冒出來發揮作用,也就並不奇怪了。
伊塔寧•;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