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的直覺,林瑟左轉直跑,索性下半夜都睡得很熟,一路上都沒碰到什麼人。他跑的快,可惜腿腳太短,穿過花園都費了好些時候。到達靜心室林瑟才發現,這應該是顧家自己人犯錯時候使用的刑罰室,繞過那些看守計程車兵,他來到顧擒年所呆的牢房。幸好牢門只是鐵製的柵欄,林瑟縮縮身子就擠了進去。
“小顧,小白菜,你怎麼樣?”林瑟眼睛都要急紅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能看到的就是顧擒年血跡斑斑的身體,他面容蒼白,臉頰顯得更加消瘦脆弱,幾乎是一捏就碎了。
“特麼的誰幹的,我要弄死他!”林瑟要跳腳了。
顧擒年只是勉強支起身體,小心又高興地抱起林瑟,很滿足地喟嘆:“小吃你對我真好,沒白養你。”
“廢話,小白菜誰幹的?怎麼能這樣,顧家都是人渣,我們逃走吧?”林瑟真真著急,與其讓小白菜天天被虐,還不如他們出去自力更生,都有手有腳的他就不信活不下去,“你要是怕沒錢,我跟你去打工,我們賺很多很多錢回來,到時候給你做我最拿手的菜。”蹭著顧擒年的胸膛,林瑟十分興奮地規劃著未來。
“顧家是不會讓我出去丟他們臉的,小吃,顧家很大很大,你想象不到,他在這個大陸的影響力,出了我這麼個恥辱般的存在,又是個廢材,對他們來說就是打臉。再放我出去,別人知道了笑死他們。不過,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吃,等我變強了就帶你周遊四方,我們快快活活地過日子,再也不讓你受苦了。”
“小白菜……”林瑟倒是明白一些大家族對面子問題的糾結,頓時無語,“我倒不要緊,就是天殺的對你太狠心了,小小年紀要你吃這麼多苦,顧家真是喪盡天良。”
“小吃,我能彈彈你麼?有點痛,我想聽聽琴聲。”顧擒年溫柔地撫摸著林瑟小小的柔軟的身體,請求到,對林瑟,他有著由衷的尊重和喜愛,他很難像別人那樣僅僅把林瑟當成了樂器,武器或者什麼物品,林瑟很不同,他好像天真無邪、莽撞好動,卻又莫名地貼心,對人性敏感。
“哦,好……”林瑟總覺得彈彈你這個詞語莫名地曖昧,究竟哪裡不對?但是想著他已經變回琴身,安靜地躺在顧擒年的膝蓋上。他的意識能看到顧擒年將手按在弦上,勾唇一笑,有著不經意的霸氣。
顧擒年彈奏的確實一首略微憂傷的歌,等到林瑟想起,真想跳起來,這孩子彈的竟然是《詩經·采薇》,因為顧擒年正低吟淺唱: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小孩子的聲音雌雄莫辯,雖然沒辦法很好地體現出那種蒼涼哀慼的味道,卻把顧擒年內心溫柔堅韌的內心釋放得淋漓盡致。因此即使是聽到顧擒年唱歌,那些士兵也沒有進來打擾,歌聲勾起他們繾綣的思鄉情緒,每個人都沉浸在歌聲裡。
彈完一曲,顧擒年自己也得到了放鬆,覺得整個人在慢慢恢復。讓他更加感到驚奇的是,他與琴之間似乎更有默契,從前會遇到的無數坎,這一次竟然能夠流暢地突破。說起來,詩經是所有樂譜裡最難練習的音樂,雖然它的每一首詩歌朗朗上口,可是因為過於古樸、簡單,反而讓人難以修煉出境界來。
許多人不耐煩這種枯燥又進步緩慢的曲譜,結果是,練習《詩經》,好的會登峰造極,一音奪命;差的還比不過一般的通俗詩歌,只能作為娛樂或者摧殘那些弱小的食夢貘。千年過去詩經就衰落了。可是顧擒年一接觸古老的詩經就被它迷住,恨不得一天將上面的曲子都拓在腦子裡帶著。別人都根據老師的指導修習比較有進益的曲目,他死倔地一頭扎進詩經裡,故而始終落後他人許多,被同學看不起,老師也是搖頭。
顧擒年從不覺得自己有錯,而今晚彈著琴他更加堅定自己的心意,得琴如知己,他此生有幸矣。
林瑟也沉迷在顧擒年的歌聲裡,顧擒年的聲音有一種治癒的美感,讓他渾身說不出的舒適愜意。這具身體好像也十分期待與他歌聲相合,每當顧擒年的指尖用力撥弄琴絃,林瑟都能感覺到心底的戰慄,有股生命在流動的快感。
靜心室外忽然吵嚷起來,似乎有個酒鬼在跟士兵爭吵,老遠能聞到那股醇烈的酒香。顯然那個酒鬼贏了,因為空氣中的酒氣越來越濃。
顧擒年則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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