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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處是青腫。眼睛裡的光芒卻一點不弱,他明知自己沒有辦法反抗暴力,在聽到對方侮辱他母親的時候,還是拼盡了全力反撲,拼命的樣子猶如兇猛的小獸。顧擒年又嘶又咬,任由其他人拳打腳踢始終掐著那個說他母親是瘋子的男孩不放,他細弱的胳膊竟然爆發出強大的力氣將那孩子死死鎖住。
“放開他,你這個小瘋子放開!”幾個孩子見自己的同伴脖子被咬出血來,嚇呆了,趕緊上去拉開兩人,竟然頗費力氣才把顧擒年扒下來。
那孩子打人下手忒狠,到自己身上疼了卻哭爹喊孃的,幾個同伴見他如此只能恨恨拋下顧擒年跑了。
顧擒年雙眼燃燒著怒火瞪著幾個人遠去的背影,小小的拳頭攥的很緊,手指骨節都因用力過度更加分明。那幾個孩子朝著東方而去,夕陽在他們後腦勺照著鍍上金光,幾個人活蹦亂跳更顯得被遺落在身後的顧擒年形單影隻。
林瑟注意到遠處是一個極大的城市,林瑟心中暗罵一聲,他就知道不會在現代,那些清一色的白色建築,或是哥特式的繁複花哨,或是希臘式的典雅細緻,或是低矮的鄉村瓦房,唯獨沒有他熟悉的鋼筋水泥。
顧擒年痴痴悵惘了一番,立刻想起來被摔在地上的琴。
林瑟看到小孩子臉上淚中帶笑,一個人自言自語著:“幸好,幸好你沒事。小吃你要是被他們弄壞了我跟他們拼命。”那隻漂亮的手溫柔地撫過琴絃,林瑟竟然荒唐的覺得這舉動有著情人般的溫柔繾綣——他一定是附身在琴上把自己搞得神志不清了。
還有,這小破孩喊他什麼?小吃,次奧,林瑟如果還有眼睛,必然要狠狠瞪這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一眼,敢不敢再俗氣點,吃吃吃沒有吃活不下去了是吧?林瑟心中吐槽著,奈何也只是默默吐槽。人小孩子,拿這琴當寶呢,名字俗氣了點,孩子窮了點,愛惜東西的心實實在在的,好過去富貴人家當擺設。
林瑟被拘在焦尾琴裡本就有些煩躁,失去了一貫的自由,明明有意識,卻不能說話不能活動,真是比坐牢還難受。既然他註定無法選擇,後半生要壓縮在這琴身裡,總歸碰上個好主人。要是淪落街頭或者躺在深山老林什麼古墓裡,又或者跟著那幾個不像樣的熊孩子,可真真要氣瘋他。
“得趕緊回家,不然我們就危險了。小吃,如果你現在就能化形就好了。”顧擒年自顧自地說著,他似乎把琴當成朋友,不似被那幾個孩子打的時候咬緊牙關沉默寡言,反而不斷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應該只是,孤單了吧。
林瑟啞口無言,默默望天。好吧他本來就是不能動的身份,他很想跑很想跳很想大吼一聲就算窩不會說話也不要叫我那麼白痴的名字啊!小弟弟我已經是奔三的怪蜀黍了那麼小清新的名字以後留給你兒子吧。林瑟在想他應不應該慶幸這孩子不光臉好看連聲音都分外清脆入耳,讓他的琴生不難麼難熬?
就在林瑟觀察路邊日暮光景的時候,他忽然感到渾身一股刺骨的陰冷,彷彿有冰水蔓延上琴絃和桐木,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他的意識。林瑟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寄居在琴裡的幽靈,直到這股力量將他纏縛,虛無縹緲的一點魂魄竟然也能感受到頭疼腳疼肚子疼各種痛苦,林瑟覺得世界更加玄幻了。
最要命是就是好像脖子被人掐了鼻子被人堵了就連眼睛都被蒙上了布密不透風的感覺,全身猶如陷在南極冰山底下,又冷又痛。誰,誰來解救他?意識掙扎著,感覺琴絃都在害怕地顫動,林瑟有種因無知產生的絕望。
總不能又死一回吧,關鍵是上次怎麼死的他還有個說法,這次真是走夜路撞墳墓裡——見鬼了。
就在林瑟掙扎並且覺得必死無疑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細微的溫度撫上了冰涼琴絃,這抹輕微的溫暖讓林瑟的意識突破了冰山表面,終於能暢快呼吸。顧擒年正一心一意撥弄著琴絃,目光專注,似傾盡全力。雖然那股力量還在身上徘徊不去,好歹,林瑟覺得他安全了。
莫名信任這孩子,雖然林瑟不懂得敵人是誰。
“小吃,你為我而生,今日若不能護你周全,我必定以一命相陪!”顧擒年用少年特有的嗓音乾淨有力地說著決絕誓言。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砸下,林瑟只覺得茫然而不可思議。他是知道琴對這孩子很重要,卻沒想到顧擒年竟然有為琴而死的勇氣。林瑟二十來年不算柔軟的心,似乎在這一句話下不堪一擊。
他奶奶的,管敵人是誰,他林瑟一個大老爺們還能怕這鬼?笑話,他要怕了今生他給顧擒年當弟弟!
因為這股莽撞的勇氣,林瑟徹底掙脫了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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