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玩笑。”
瑪蓮用手掌託著這瓶不夠好的,還帶著坩堝溫度的複方湯劑左右把玩的時候,西弗勒斯清理了坩堝,然後坐下來,開始在羊皮紙上寫下一長串材料清單。
“這就是採購專案,對嗎?”
“我以為這樣明顯的事情用不著透過嘴巴說出來,除了廢話之外,你的嘴至少還保留著吃飯的功能。”他抱怨道。草草寫完之後,他拿出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放到瑪蓮面前:“重抄一遍。魔藥商店的人認識我的筆跡,我敢說他們都研究過如何辨識假簽名。”
羽毛筆真是不好用,瑪蓮有好幾次都讓漏出來的墨水流成了一條黑色的墨跡。直到西弗勒斯把羊皮紙清理一新了兩遍,並對羽毛筆的筆尖加了一個縮小咒之後,瑪蓮才得以拿著它正常地寫字。
“戰爭以前,架子上的那一瓶複方湯劑可以賣到50加隆,而今天的這一份大約在35到40加隆之間。如果他們問起來,就說是你自己——或者其他什麼人,隨便杜撰一個——做的。至於別的問題,你根本不用理會。”
他從抽屜裡找出一份標著各種藥材價格的小冊子和一張對角巷的地圖。趁瑪蓮低頭檢視的時候,他在她身邊來回踱步,繼續吩咐道:“反正在那裡沒有人認識你,也沒人會懷疑你,他們根本想不到有麻瓜出現在對角巷。你只管像任何一個女巫那樣走進去,對他們擺譜,檢查並挑剔每件貨品,不管他們拿什麼出來,都跟他們討價還價。最重要的是,你要裝作根本不認識我,別讓任何人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更不要提起我成了幽靈這回事。魔法世界一直把幽靈巫師當做黑暗力量的掌握者,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們立刻就能一起上魔法部的黑名單,明白嗎?”
☆、對角巷週末
瑪蓮很不舒服地看著身上的黑色長袍——那個男人用他的長袍變出來的——確定口袋裡的複方湯劑完好無損,然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塵土,邁開腳步向對角巷走去。
她把手裡的髮夾——那是個門鑰匙——別到了頭髮上,這兒離目的地還有一小段距離。
她摸了摸另一個髮夾——當然也是門鑰匙——晚上到預定地點會合。現在他正替她看店,幾位老街坊又會準時到咖啡館打牌,甚至還會跟他說幾句玩笑話。調製那些可笑的花式咖啡對一位頂級魔藥大師來說有什麼難度呢?哦,就像逛街對於大部分女人一樣。
雖然瑪蓮在幾年以前還不屬於這個範疇。
她一度認為只有那些沒有腦子的女人才會把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精品店鋪裡,至於她有空的時候通常埋首在倫敦的書店和圖書館。皮克街二樓的書架上堆滿了精裝厚書,礦泉水的老主顧,足球小子米德?霍爾丹對她的書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西弗勒斯第一次來的時候,似乎也被小小地驚訝到了。
可能是過於廣泛的興趣和總是不能持久的熱情使她在一切事情上成績平平。大學期間她在實驗室裡的表現還算差強人意,畢業以後找了一份工作,然後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幸好父親還有這個咖啡館,不久她就辭去了那份工作,回到咖啡館做起平淡無聊的生意。那未必是因為她喜歡煮咖啡——雖然每天煮這種飲料還算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純粹是由於她無處可去,或者說,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除了每天重複店鋪裡需要做的各種事情以外,她沒有希望,沒有理想,看不見任何有意義的未來,毫無疑問,連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痴。她一度放任自己沉浸在碩厚生澀的典籍中,甚至試圖寫出點什麼,前幾年,她的夜晚通常是在書房裡度過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越來越遠,瑪蓮漸漸地,像皮克街所有別的女人一樣,開始對著天空發呆,或者在各種店鋪裡消磨時間。她終於發現自己總是不再想去碰那些經典著作或者賓斯教授的魔法史——看那些信的時候她曾經懷疑過,她和那個叫做西弗勒斯的男人到底誰更陰沉。有時候,代替書籍的是咖啡館裡那些裝腔作勢的時尚雜誌,到最後她一定會發展到除了逛街別無消遣,而在此之前,她寧願宅在家裡。
父母和她住在同一座城市,除了聖誕節以外每年見面不超過三次。哦,瑪蓮的腳已經踩在了鵝卵石的路面上,一家花店擺放著能滴出香水的玫瑰,她想去買一枝——哦,不,山貓咖啡館的漂亮花瓶很多,但是那裡從來沒有出現過玫瑰——她咬牙切齒地想道。
夠了,無聊的回憶。這兒是對角巷,這種天殺的採購不知道以後還要做多少次?她打算去摩金夫人那裡訂一件長袍——等等,一件是不夠的,她再次看看身上的黑色長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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