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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畦畦茉莉花整齊排列,一朵朵雪白的花蕾含苞欲放,有如滿天繁星掉落綠色海洋中。雖然它們要到了中午才會大量綻放,這時花香已經很濃郁,吸一口空氣就像是要醉了。花還是以前的花,房屋也還是以前的房屋,連放在門外的工具都如往日一模一樣,只是大門緊閉,主人已經永遠消失了。
我突然想到一首很早以前讀過的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也許詩人崔護當時要表達的感情與我不同,但此時此景,那種悵惘和失落絕對是一樣的。
我本來是要到這裡憑弔一番,懷念溫家三口的,但是看著大門卻突然膽怯了,沒敢走過去。如果沒有主人,這一切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是我破壞了這完美的地方,我還有什麼臉面進去?我曾經非常渴望有這樣一個家園,但現在卻變成了最深的傷痛,不敢面對。
我最終沒有進去,在離開的路上,耳邊似乎一直在迴盪著溫慧文天真童稚的聲音:“月兒明,風兒靜,樹兒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絃兒聲……”
孩子,但願天堂裡沒有殺人兇手。
……
我被送到了東城區的機場,在那裡見到了安然,一起上了一架小型飛機。飛機上有兩個駕駛員,一個服務員,一個醫護人員,而乘客只有我們兩個,看樣子這是我的專機。
從高空望下去,這裡的山峰特別高大雄偉,群山連綿似乎沒有盡頭,山脈環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盆地,東城就是建在盆地中,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初時覺得頗為壯觀,看了一會兒就開始覺得索然無味。安然說要六個小時才能到達,時間漫長,所以我開始閉目養神,暗中冥想煉劍。前途難測,提高自己的能力才有可能活得更久,實現自己的目標,我要充分利用每一分鐘。
過了大約五六個小時,安然說快到了。我從視窗往外下看,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有些湖泊和低矮的丘陵,道路和河流縱橫往來,少量建築零星點綴其中,綠意盈然。前方遠處已經出現了城市的影子,成弧形一圈圈往內縮小,非常整齊。
雖然在萬米高空,我所看到的城市也僅是一部分,無法看到全貌,由此可知這個城市有多大。從已經看到的地方可以推測出來,整個城市像東城一樣,是巨大無比的圓形,道路就像蜘蛛網的結構,加上建築則像是蜂巢或某種昆蟲的巢,可是又是如此之大,簡直讓人驚心動魄。
為什麼這裡的城鎮都建成圓形的呢?我有些好奇,問安然:“這裡的所有城鎮都是圓形的嗎?”
安然道:“是的,每個城鎮都是圓形的,所有城鎮都以主城為中心呈圓環排列……根據一些科學家的探測,我們這個世界可能只是其他巨大圓形結構中的一個點,就像主城中的一棟建築,也就是說有無數個類似我們的世界。當然這只是迷信的說法,沒有事實依據。科學跟迷信是雙胞胎,大部分人認可了就是科學,大部分人不認可就是迷信,哈哈。”
我很震撼,馮起站對我說過陰陽界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很多地方,與安然說的科學探測結果正好吻合,那麼陰陽界究竟有多大?
飛機降落在郊區一個小機場,一輛大貨車正好在這時行駛到飛機出口旁邊,有兩個人開啟了後車廂的門。安然示意我上車,走進去一看,車廂裡面經過改造,有客廳、臥室、衛生間、廚房,電視冰箱沙發桌倚一應俱全,宛如一套豪華小居室,在這裡面住上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
關上門我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即來之則安之,我也不管大貨車駛向何方,進了一個臥室休息,繼續祭煉滅魂劍。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貨車停下來,開門出去已經是在某棟建築物之類,燈光很亮,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站在我面前,他後方分兩排很整齊站著八個人,一樣的身高和服裝,站得像軍人一樣筆挺,人數雖然不多,氣場已經很強。
“歡迎,歡迎,一路辛苦了。”中年人面帶親切微笑,向前兩步伸出了手,“本來應該安排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考慮到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能太勞累,只好一切從簡了。”
這樣的排場已經是給我很大面子了,我跟他握手:“不敢勞駕各位,多有打擾了。”
安然在我旁邊道:“這位是我們副幫主常志豪,為人豪爽仗義,最喜歡結交英雄好漢,可謂交識遍天下,認識他的人,沒有不挑起大姆指的。”
“哪裡,哪裡,安然過獎了。”常志豪口中謙虛,表情卻有些自得,側身請我往裡面走,“小兄弟你先在這裡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