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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驚恐中她發現了平常燒炕用的炕洞口,就趕忙向裡爬。誰知美中不足,她長得太胖了,好容易挨著痛擠進個大屁股,但是兩隻腳怎麼也彎不進去了……
大家把她拖出來一看,嘿!她可把炕洞裡的灰都摸到面板上了,黑的象個驢屎蛋蛋,身上還被磚頭擦破了好幾處。
人們見她身上一絲不掛,都愕然吃驚。花子問道:
“嫂子,她是……”
“你這妖精!你賠我的孩子呀!”杏莉母親發瘋地撲上來,“你這婊子!漢奸的姘頭!天哪!我的孩子……”
那淑花象雞吃米,雙腿跪在地上直叩頭,哀求道:
“八路老爺,開開恩吧!寬大寬大咱婦女哪!都是他們乾的呀!我什麼都告訴你們……別打我呀!我都說出來……”
第十四章
初冬,天上飄著雪花,它一觸到物件就化了。小北風嗖嗖地刮來,怪冷的。開會來的人真不少,周圍十幾裡村上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就在幾年前槍決哥哥王唯一的沙河裡,又來公審弟弟王柬芝,和他在周圍村裡的全部黨羽——二十三名。
人們都很激動,怒視著這群東洋的奴才。純樸的人們,往往仇恨漢奸更甚於日本鬼子。他們的想法是:日本鬼子生來就是壞的,就和狼一定要吃人的道理一樣;可是這些同國土同民族的敗類,卻出賣自己的祖國和同胞,做敵人的幫兇;他們就象是失去人性變成豺狼的人,比野獸更加可惡!
母親氣得渾身哆嗦,各處的傷疤象火炭似地燒起來。她從來都把王柬芝當成好人,併為他那次被王竹抓去擔過心。可想不到他就是折騰她的劊子手,是殺死她的孩子和更多的人的大凶手。
站在母親身旁的是杏莉母親。她緊挨著她,似乎母親身上有可取暖的火焰。杏莉母親不敢抬頭,不敢看人們一眼。她相信母親的話,政府會寬大他們的,可是王長鎖還和王柬芝那些漢奸一塊押在臺子上;雖然大多數人都向她送來同情憐憫的眼光,但也有由於對犯罪事實太憤恨向她怒目而視的啊!
她全身被悔恨、羞愧、痛苦、恐懼所控制。她在戰慄中!“大嫂,”她悄聲膽怯地說,“你說真能、能沒俺們的事?”
母親轉過頭,非常憐憫地看著她那憔悴的臉,哭紅的眼,挺著很沉的大肚子的瘦弱身子,握著她冰涼的手,安慰說:“妹子,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咱共產黨的政策和明鏡一樣,不會冤枉人的。你們的事,一定會寬大處理的。這都是被王柬芝害的。好妹子,放心吧!”
“大嫂,你看他,”她羞愧地把頭垂得更低,“他也在押著啊!”
“哦,那是為著長鎖也有牽連,不正式宣判是不能放的。
這是永泉說的。”
杏莉母親雖然相信,但心還是崩崩地跳著。
母親這時想起早上同姜永泉的一場談話……
“永泉,長鎖和杏莉她媽,有沒有關係?”母親擔憂地問道。
“大娘,照你的看法呢?”姜永泉微笑著反問。“我?”母親略停了一下,接著說,“我說這全是王柬芝那東西的罪,把兩個老實人給嚇住了。永泉,你還不知道,在往年,兩個人私通真是要給打死的呀!咱村就有兩個寡婦是這樣死的,男的跑到關東,到如今還沒音信……”她見姜永泉很用心地在聽著,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永泉,他倆也有功啊!救出我那算不了什麼,可到底說破了王柬芝那一夥呀!唉,那個好閨女死啦……”她撩起衣襟擦了擦潮溼的眼睛,“這樣的人不能不可憐,親生孩子也叫殺了。我就心疼杏莉……”
姜永泉看她這樣傷心,心裡也有些難過,怕她再說下去更悲傷,就插斷她的話,說:
“大娘,快不用擔心。咱們政府是最公道的。你放心好啦,根據他倆的情況,政府不會懲辦他們。王長鎖現在還押著,是為按手續辦事,也好教育教育受騙的人。大娘,開會時,你伴著她一塊去,安慰安慰她,叫她也受些教育。你看這末作好嗎?”
母親又興奮又感動,彷彿是她自己的事一樣。她抓著姜永泉的手,激動地說:
“永泉,我早知道咱政府是最、最公道的!共產黨的章程真是太、太好啦!”她想了一會,又問道:“哎,永泉!她和長鎖的事怎麼辦呢?又有了孩子。”
“噢!這個事……大娘,你再說說意見吧。”
“又問我個老婆子了。”母親滿懷興致地說,“要照我說呀,爽是叫他們一塊過吧!也真是一對相稱的兩口子呢!”
“大娘,你真會替別人著想。你說的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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