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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做。看你擀的皮多好!外面薄當中厚,真和個巧媳婦似的。”
王東海有些靦腆,微笑著說:
“大娘,人家說當兩年八路軍什麼都會做,可也不假。咱們逢年過節或是打完仗,也吃這玩藝兒。嘿!咱們是又當男人又當媳婦,種地打柴,縫縫補補全都會哩!”
說著,兩人咯咯地笑一陣。母親尋思一會,輕聲對王東海說:
“說真的,你就要走了,我看你和花子的事就拿定了吧!這些日子你們在一塊,也該知道她的為人了。你看好嗎?”
王東海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下頭,沒有馬上回答母親的話。
在事情還是朦朧的時候,王東海幾乎是沒過多地想一想就拒絕了白芸的愛情。可是當要正式決定了,他的心中又那樣清晰地湧上白芸的影子:她那帶著細條紋永遠曬不黑的臉面,她獨有的一雙深褐色閃著熱情光澤的眼睛,健康而渾直的身驅。她的長象是個美麗的姑娘!她的作風卻是一個勇敢堅強的戰士。
在這以前,從沒停息一刻戰鬥的王東海,就是在白芸向他提出時,他也沒有這樣想到她是那末可愛,那末美好。現在他真有些留戀她!可當時他怎麼就一口回絕了她呢?
接著在他的腦海裡出現另一個人:她寬寬的臉堂,粗壯豐滿的身段,顯得是那樣有力而剛健。那眼睛是淳樸的,而同時含有柔情,又是多末善於激動,特別當它飽含淚水時,使人沒有法子不為它而感動。她的象貌是女人、是母親,她的行動是戰士,是勇敢大義的化身。她是共產黨的好女兒。啊!這樣一個堅強而美麗的女性,是應該受到愛慕和尊敬的啊!
漸漸這兩個人平排起來。看!多末好的姐妹倆!看,兩人的模樣多不一樣!她們象是一個母親養出來的,可又不象是一個血統。可是她們的一切,都是從一個地方一個組織得來的。
王東海並不是在比較誰的長短,不,他根本不是在挑選人。但他老實純潔的心中,還是想了一想。他這時才知道,自己原來在內心深處也有白芸的影子,可是在沒遇到花子的事以前,從沒把白芸和自己個別地聯絡起來。然而當白芸提出來時,他的心已被另一種更大的力量所吸引。他承認自己對花子比對白芸更愛,更無法避開。
長期的苦難生活,貧困辛勞的人們,把愛與憐混淆在一起了。由於同情而產生愛,也由於被同情而產生愛,更多的是互相同情互相感恩而產生更深沉的愛。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們認為愛憐是一個整體,不可分割,是一個東西。以同情來做為愛情的基石,這是農人們在苦難的命運中建立起的最誠摯最深湛的一種感情……
“大娘,”王東海抬起頭,非常親切又動情地說,“我一見她和孩子,就想哭。真疼人啊!不是秀娟同志和她,我怎麼能活呢!她對人真比對自己好多少倍,那末盡心地照顧我養傷,象對親兄弟一樣待我。這樣的一個好人,又是黨員,我怎麼會不戀她?!不過,大娘,結親的事要經上級批准才行的。”
“我看你倆就挺好,你上級也會答應的。”母親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心裡不知是為王東海能有個好媳婦,還是為花子能找個這樣的好丈夫,充滿興奮的激情,“好,等她來了,我給你們提提……”
門呀的一聲開了。四大爺抱著孩子,花子拉著德剛的手,先後走進來。
“仁義回來啦!”四大爺進門就問,“在哪裡?”
母親忙下炕,招呼道:
“四叔,他才出去啦。又有事,沒去看你。快上炕坐吧!”
“他忙他的吧,我這把老骨頭反正一時爛不了。”他見王東海要下炕,忙堵住:
“快別下來啦。我就坐這裡。”說著坐到炕沿上。
王東海親切地望著他笑笑,接過解放來。
孩子早和他熟了,歡喜地叫道:
“叔叔,抱,抱抱……”
花子和母親打個招呼,挽袖子洗手要幫忙包餃子。母親卻微笑著阻止她,說:
“不用你啦,王連長和我就行了。花子,到西炕上幫娟子的忙去吧!”說完向她有含意的笑笑。
花子一見母親的神情,不由臉一紅,忙走到西房間,幫著娟子補衣裳。她的心崩崩跳蕩不停,耳朵集中在東房間……
母親把親事向四大爺說了。老頭子的臉興奮得發紅,眼睛卻有些潮溼了。他激動地說:
“那敢仔好!唉,我有你這樣的好女婿,不用為閨女外孫操心了,死也閉上眼啦!”
“大爺,哪裡的話。”王東海感動地說,“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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