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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又看到了大路的盡頭,一個偷雞的小乞丐,向他奔跑過來,那樣的笑臉,那樣亮堂的眼睛。
“子澄,我來晚了。”轔蕭坐下來,聲音有些疲憊。
“不是的,是我來早了。”
他沒有告訴她,其實咖啡廳剛剛開業,他就等在這裡了。
“你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累到了?”
“昨晚沒睡好,不過不要緊。”
方子澄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轔蕭的客套與冷淡竟讓他不知如何問起。街上的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恐怕現在全上海都在等著看司馬家的笑話。
他以為轔蕭一定會愁眉不展,結果一切出乎他的意料,轔蕭進門時,便揚著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可不知為什麼,它總是看到那笑容背後的陰鬱。
他想問她,你到底好不好?心中難不難受?司馬叔叔是否真的如傳言中的那樣性命堪憂?
這樣簡單的問題,似乎在這一刻,變得難以啟齒起來。
“你真的還好麼?如果不好,請告訴我。”
“我沒什麼不好,現實也不允許我不好。”轔蕭使勁攪動著咖啡,似是而非的回答。
“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裝的。”
“我並不是為了你而假裝,我是為了所有正在盯著司馬家族的人。有些話,我不能告訴你,有些人,你還需看清楚。方子澄,不關我司馬家的事,我不想多說。可是作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也許在你心中完美善良的人,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你什麼意思,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我沒辦法說清楚。你還是說一說凌衛風的事吧。”
“我已經和我的英國朋友溝透過了,他可以偷偷把你帶進去,但是,你要假裝成打掃監獄的下人,還有就是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說話。”
“好的,謝謝你,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他。”
“今天晚上。你準備一下,我去你家接你。”
“我不回家,你直接去大上海中心醫院吧。”
“大上海中心醫院,這麼說,那些流言……”方子澄驚訝的差點被咖啡嗆到。
“你是怕別人不知道這個訊息,是麼?說的那麼大聲!”轔蕭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方子澄卻覺得轔蕭與他之間已經疏遠了,因為一些他琢磨不透的原因。
轔蕭像沙漠中跋涉了許久的風霜旅人,將杯中的咖啡喝酒一樣灌下去,起身道:“我該走了,謝謝你,在這種時候,還願意幫我。”
“你,不必和我如此的。”方子澄除了有些尷尬,更多的是痛心。他們之間何時變成這樣了,因為什麼,她才對他如此敬而遠之。
“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本來就是君子之交,以後亦是如此。”
君子之交?他們之間原來只有君子之交!方子澄被這四個字深深刺痛著,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轔蕭!”方子澄死死拽住欲走的轔蕭,攥的她的手有些發疼。
“轔蕭,你說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何談怎麼了。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不行,你不說明白,我不放手。”
“我真的要走了。我父親在你的訂婚宴上身中劇毒,我愛的人被關在牢房中要被槍決。司馬家的軍隊正人心渙散,我真的沒心情在這裡和你糾纏這些無聊的問題。”
轔蕭看著方子澄,呻吟沒有一絲波瀾,眼睛如同一潭死水。
方子澄怕了,不由自主的鬆了手。他怕從此以後,這雙眼睛都不在清澈如泉,這臉上的笑容,都會如此僵硬。
他更怕,從今以後,轔蕭都會用這樣一種語氣與他說話,用這樣空洞的眼神看他。她的眼中根本沒有他的影子,心中更是沒有。
“子澄,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已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我仍不希望,與你為敵。”
方子澄更加困惑了,可是再也不敢質問,有些事,問了,是錯,不問,是錯上加錯。
轔蕭走了,走的時候環顧四周,似乎疑神疑鬼。他不知道她怕什麼,但是他好想給她勇氣。
走的時候,他依舊笑的飛揚,乍一看上去,和初見時的樣子,沒什麼不同,仔細去看,才能發現,有些東西不見了,不是因為臉色憔悴,而是因為心中的疲憊。
她的背影,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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