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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僅有25平方米,天皇在這裡處理日常政務。
政務室窗外,越過近處的草坪,可以看到高大的松樹、柯樹、山毛櫸樹和雜草叢生的開闊的庭院,沐浴在冬日和煦的陽光裡。
天皇的寫字檯向窗擺放,在座椅後的書架上,擺放著生物學和農作物書籍。書架旁有個物品架,上邊擺放著高30厘米的林肯和達爾文的青銅胸像和貝類的標本。
林肯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一次一名新來的侍從武官初進政務室,因為他不知道達爾文,所以不愉快地問前任的武官,另一個胸像也是一個英美的政治家嗎?
冬天午後的太陽馬上向西,屋裡的日光已是斜照,天皇仍在沉思著。
有樂町的朝日新聞社,已將早刊印完,正向各地分發。
第一版大幅橫額標題是:“苛烈的戰局下,陸軍首次閱兵式(1月8日的閱兵式是當年的首次一譯者注),嚴然的戰鬥姿態,宮城前廣場步武堂堂。”上面還登載有天皇檢閱部隊分列式前進的大幅照片,並附以說明:“大元帥陛下,御覽精銳部隊。”
至於為什麼軍方讓天皇長時間住在有防空裝置的御文庫,為什麼本該在代代木練兵場舉行的閱兵式卻改在皇宮前廣場,為什麼參加部隊僅限近衛師團的步兵,為什麼20分鐘內必須結束,這些都沒有解釋。
敵艦在呂宋島出現以後,報紙每天都用通欄標題刊出:“敵主力企圖在呂宋島登陸”,”精兵強將的呂宋島固若金湯”。“敵如全力撲來正是殲滅之良機”,“我空軍全是特攻隊,林加延及戰局焦點,強有力的日軍嚴陣以待”。
午後8時,侍從、身著軍服的陸海軍侍從武官、御醫集中在御文庫大廳。
接著,天皇和皇后在女官的陪同下出來,大家敬禮後,圍坐在新安放到大廳的桌子的周圍。
鐵製的門窗都已緊閉,室內電燈照得很亮。
天皇和皇后來到桌旁,女官拿來一個黑漆匣子,從裡面取出日本紙牌來,每人分給一張。然後從天皇起按順序、人數翻開紙牌找同樣的牌分組。有時是天皇和侍醫、皇后和武官、侍從和女官分在一組。有時分成男、女組或紅、白組,進行比賽。
新年以來,2日、3日和5日晚都玩過紙牌。5日第一回比賽正在興頭上,警戒警報鳴笛,不得不中斷了。每次都是晚飯後,皇后提議,御文庫的侍從打電話給侍從武官室和侍醫室,找值班的武官和侍醫來。
100多張紙牌擺到桌子上,開始比賽。牌上繪有寶生派“能”的場面,寫的是楷書漢字,揀的牌是用變體假名書寫,很難認。玩法和普通紙牌相同,念牌的一念,揀牌的搶先揀,揀多者為勝。
念牌的按順序往下排,但天皇和皇后不參加念牌。
紙牌為手工製作,被稱為歌謠牌或能樂牌。宮中自明治、大正年代,就傳下這種習俗。特別是皇后很愛好,也有人說,這紙牌是她嫁來的時候,和嫁妝一起陪嫁來的。
念牌的侍醫和武官有時不會念,把牌給唸錯了,惹起大家鬨笑。宮中過去常玩歌謠牌,所以侍從和女官對歌謠牌比較熟悉。皇后和公卿出身的侍從都很會念。
玩得高興的時候,侍醫和武官有時拍打皇后的手。天皇手慢,也常被旁人拍打手。
紙牌中有一張是“皇帝”,一到這一張,總是被天皇揀去,別人也只好退讓。
天皇在晚上願讀生物學書籍和圖冊,但皇后一提要玩紙牌,他總是奉陪。
天皇在巧妙地把牌揀到手的時候,總是高興他說:“揀到啦!揀到啦!”
天皇有時思想溜號,想著什麼。那時,皇后就說:“皇上!皇上!”喚起他的注意。
這一天,不知為什麼沒有空襲東京。
玩完紙牌,天皇和皇后回到起居室,過了一會兒,從隔道竹橋的近衛步兵第1聯隊的兵營,傳來隱約的就寢號聲。
這時,聯隊部的掌旗少尉在寫聯隊的日記。
“1月8日陸軍首次閱兵式根據特別的安排,僅由近衛師團參加,在宮城前廣場舉行閱兵式,軍旗高擎,在全軍前頭威武堂堂。”
皓月當空。
御醫和武官從御文庫出來,回到宮內省。
御文庫是按臨時避難所修建的,連日空襲,天皇和皇后不得不住在這裡,武官和御醫在這裡沒有值班室。
回到一樓的武官室,尾形健一大佐開啟日記本,記起日記來。武官室的一隅鋪有榻榻咪,陸海軍武官在這裡住宿。
“幸無敵機光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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