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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喝酒,是那個寒冷的冬天,跟方力元在一個小飯館裡。
田直吧吧地咂著酒說:“成波,你在學校乾的時間也不短了,昨天,鄉里研究了一下,開了學把你轉了正,學校的一攤子你就擔起來哇,校長是個名兒,我想,你也不在乎那些形式。”
水成波看著他說:“老田,我生下就是當衙役的料,做不成官。校長你讓別人幹,我教我的書。”
田耿在他面前的碗裡放了一塊燉肉,說:“在咱們紅烽,你是出了名的老師,如今要人盡其才,你就不要推辭了。”
水成波正要還說幾句,劉改興的膝蓋碰碰他:“報上不是天天說,國家興盛,教育為本嗎? 沒有大批人才,四化一個也化不成。成波,我看,這個擔子你非挑不行! ”
水成波呷一口火燒火燎的二鍋頭,低頭不語。
他搞不清,田氏弟兄為了叫從從去代課,就把這麼大的便宜讓給了他。
校長不校長扯淡,那個“轉正”對他來說的確有強大的誘惑力。
成了國家正式教師,他就躋身於幹部隊伍之中,有了展翅飛翔的條件,可以調動,可以改行,更重要的,經濟上也有可觀的效益,公費醫療,為女人開點藥不成問題。
就是沒有這樣的“交換”,從從照樣可以暢通無阻地去代課,實際上,紅烽小學的校長就是田耿。
他說了算。
田耿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說:“成波,我這個人,大字不識半升,哪配當什麼校長? 還不是前幾年,貧下中農管理學校的流毒沒有肅清嗎? 你去幹,那是合卯對縫,合情合理呀! ”
田直抽著煙笑了。
水成波只顧喝酒,他的酒量並不太大,不一會兒,就上了頭,天昏地暗,四肢癱軟,等他醒來,鼻子裡一陣脂粉的香氣,他連忙睜開眼睛,口乾舌燥,頭疼欲裂。
水成波看到了板箱上的一盞帶罩子的煤油燈,燈頭擰到了僅可不熄滅的程度。
他頭下的枕頭綿綿的,香香的,屋子裡四壁雪白,還在板箱上頭貼了一張什麼女明星的畫,一些打扮用的瓶瓶缽缽,列隊在一邊。
他一骨碌爬起來,迅速地作出判斷,這一定是從從的“閨房”。
水成波連忙下了地,倚在炕沿上揉著脹疼的太陽穴,隔壁屋裡的人在說話。
他故意打了一個很響的哈欠,從從應聲而來,在臉盆裡擰了一把手巾遞給他。
在他抹臉的時候,她把一杯茶端給他,兩眼含著深情,嘴角凝著笑影。
“成波,”她悄悄地說,“喝茶。”
水成波把毛巾遞給她,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他在從從容光動人的臉上飛快地掃了一眼,趕緊到這邊來了。
“哎呀,成波,我記得你還能喝點嘛! ”田直連忙讓他上炕。
“從她媽,煮餃子吧! ”田耿吩咐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女人。
水成波好納悶,他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喝過酒,也沒有機會露臉,田直的驚訝不過是外交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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