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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成了花花世界,時興引進外資發大財。咱們芨芨灘,這回也要紅火紅火了。”
“這錢能要? ”
“如今這社會可不能犯傻氣啦,窮光榮早成歷史了。沒錢就要受人小瞧,寸步難行! ”
月果說:“我爸不是不要那筆錢。”
“要下了? ”
“我爺爺給我大爺爺去了信,跟水老師商量好寫的。”
“咋說? ”
“我爸說,咱芨芨灘一沒路二沒電,快成了非洲了,真有錢,先修路後拉電,有了這兩樣東西,芨芨灘就有了奔小康的保證! ”
“哦……”
“全村富了,家家的光景不就好刨鬧了嗎? ”
“也是……”丕丕無精打采地說,“月果,你大爺爺的錢,也應該有你的一份,你要過來,咱們單幹。”
“我的? ”月果在他懷裡坐直了,口氣十分驚訝。
“我看過法律書,應該有你的。”
“就是有,我也不能要! ”
“為甚? ”
“爸爸要用它辦大事業,不能分花。”
“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呀? ”丕丕抱住她的肩膀,“你要,你爸也不能不給。”
“我知道我爸,他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轉。”
“那你就去……”
“咋? ”
“告他,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
月果倏地從他的懷抱中跳出去,站在他的對面,直喘粗氣。
“告我爸? ”她驚異地瞪圓了好看的兩隻眼睛。
“這還稀奇。”丕丕沒有動,擔心把她驚跑了似的,“為這種事打官司的,一層哩。”
月果雙手捂住耳朵,呆呆地站著。
丕丕聽見了姑娘急促的呼吸。
他明白了,月果一直生活在芨芨灘,閱歷有限,對外面精彩紛呈的世界可以說一無所知,她和自己有很大的反差,欲速則不達,不能一個勁地拱。
他站起來,來到月果身邊,把她的腰摟住,親暱地說:“我又不是非叫你去告,你怕什麼呀? 能不告解決了最好。”
月果不動不笑,彷彿一時成了雕像。
他發現,兩行亮晶晶的淚水,正從姑娘豐滿美麗的面頰上,潸潸地爬下來。
“月果! ”
丕丕心頭一驚,連忙用舌頭把淚水舔去,但那淚水仍然滔滔地流淌。
“果果,我是為咱們倆著想,你不想幹就算了,算了。”他氣急敗壞地,“不哭了,行不行? ”
丕丕十分後悔,話說得太急太絕,沒有考慮到月果的“思想境界”,就“毛口袋倒西瓜”,毫無保留地講了。
真是“情況不明決心大,方法不對瞎指揮”。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更沒想到,月果把身子都欣然交給了他,在這件事上,兩個人發生了分歧,“蕎麥皮打糨糊,粘都不粘”呀。
月果的眼淚是止住了,可臉上眼裡也失去了笑影。他甜言蜜語,月果漠然視之。
“果果,我又不是圖你大爺爺的錢! ”丕丕捧住她的臉,急切地說,“我是想既然有外援,也不妨用一用,放下河水不洗船,就對? ”
月果的頭在他的手中搖了一下,深長地嘆口氣。
兩個人這樣彆彆扭扭地摟抱著,身子貼得“天衣無縫”,可丕丕感到,月果的心並沒放在他的肚子裡頭。
丕丕親她,摸她,月果都沒有拒絕,他再一次跟她好,她也不反對,丕丕體會到了“索然無味”的苦澀。
月果的身體失去了熱情,迎合他,也只是為了不傷他的心。
他清清楚楚地感到,月果的身子那麼涼。
=炫=“果果,唉,你咋不明白我的心呀? ”丕丕沮喪地從她身上下來,坐在沙土上,揪著沙柳開始發黃的葉子。
=書=月果沒有起來,側轉身子,把臉埋在他的大腿上,不一會兒,後生就感到,那上面溼漉漉的。
=網=月果又哭了。
“丕丕,你知道,我多親你呀! ”月果終於說話了。
丕丕抱起她來,放在懷裡,動情地說:“果果,我咋不知道? 我那麼想,也不是存上什麼壞心了……”
“不……”月果伸手堵住他的嘴。
他們這樣抱著,有好一陣沒說話。夜深了,丕丕送她回去,分手時,像往常那樣又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左面,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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