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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他忙收住腳。那唱名官果然又重複宣喚了四次,到第五遍時,何渙才高聲道:“臣何渙謝恩!”說完走出了佇列,疾步登上御階,垂首等候於殿門外。
唱名官又朗聲宣喚:“宣和三年太學上舍,魁首——宋齊愈!”
宋齊愈雖然生性灑落豪邁,之前也有所預料,但真的聽到自己名字,仍是一驚,隨即忍不住露出笑來。他也等宣喚到第五遍,才朗聲應道:“臣宋齊愈謝恩!”隨即也登上御階,站到何渙身邊。
唱名官繼續宣喚二三名。六名全都宣喚完畢後,黃門官才引著何渙、宋齊愈等六人進了殿,一起舞蹈叩禮,跪謝皇恩。起身後,天子一一詢問三代鄉貫年甲同方,何渙、宋齊愈等六人各自恭敬報上。天子得知何渙是何執中之孫,不由得笑讚道:“何丞相果然門風醇厚,詩禮傳家。”再看到宋齊愈,天子格外多打量了幾眼,連聲道:“好!好!好!”
之後,黃門官才引著何渙、宋齊愈六人出了大殿,到側殿的狀元侍班處,每人各賜了一套綠遙�邸�準頡⒒瞥納饋A�嘶簧閒亂攏�透鸌漚醯�北唪⒒ā�
等其他六百多人都宣喚完畢後,天子又在邊殿賜宴,何渙、宋齊愈等六人是酒食五盞,其他進士則是泡飯。宴罷後,前六名又各進了一首謝恩詩。這才一起起身,列隊出了東華門,每人各賜絲鞭一根、駿馬一匹、黃幡一面。何渙和宋齊愈當先,六百多舉子跟隨於後,在儀仗導引之下,黃雲碧濤一般,前往禮部貢院期集所。
街上人山人海,都來爭看狀元、魁首,沿途豪家貴邸紛紛張列彩幕慶賀,有女兒待嫁的官宦富室,也擠在人群中爭看擇婿。
宋齊愈策馬前行,望著這如潮歡浪,做夢一樣,忽然覺得十分孤單——如今我已名滿天下,但這舉世名望,卻換不來蓮觀一個真名。
何渙則悲喜交集,這一天他夢寐多年,只可惜祖父未能親眼看到,阿慈也不能在身邊同歡同喜。
南薰門外,禮賢宅。
幾個婢女僕婦擁著冷緗和阿慈,從後院來到中庭,馬步已經叫人備好了兩頂轎子,停放在庭院中間。冷緗和阿慈各自上了轎,正要起轎,冷緗忽然掀開轎簾:“等一下!阿翠,我忘帶了手帕,你快去給我取來。”
阿翠趕忙跑去後院,眾人都在庭中等著。昨天,冷緗跟蔡行說,阿慈已經回心轉意,只是得先去廟裡還過願才成。蔡行當然一口答應。
過了一陣,阿翠取了帕子回來遞給冷緗,冷緗這才道:“好了,走!”
馬步揮手讓轎伕起轎,冷緗的轎子在前,阿慈的在後,兩頂轎緩緩向門外行去,幾個婢女僕婦跟隨在轎子左右,馬步則在前導路。
轎子剛出了宅院大門,走在最後的一個僕婦忽然嚷起來:“血!血!快停下!”
其他人聽見,全都回過頭,那個僕婦指著阿慈的轎子仍在叫。眾人一看,見阿慈的轎子下面不停地滴下血水,斷斷續續灑了一路。旁邊一個婢女忙掀開轎簾,才看了一眼,猛地驚叫起來,聲音尖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轎伕忙停下轎子,馬步也趕了過來,眾人爭著圍過去看,轎子裡不見了阿慈,座上躺著一隻黑狗,齜著牙,喉嚨被割開,血仍在滲,已經死去。狗身上竟穿著阿慈的衣裳!有個僕婦認出來,那隻黑狗是蔡行最鍾愛的獵犬。狗身邊還有一張紙,蘸著血寫了一行字:
菜花蟲,莫著慌,半夜等我來敲窗。
爛柯寺後,鼓兒封家。
池了了聽到敲門,忙出去開門,來的是曹喜。
那天她和曹喜趕往開封府,向推官申訴了董修章死亡的事實。之後曹喜又四處花錢託人打問,終於找到一個車伕,那車伕替侯倫運載了祥瑞梅樹,有了這個人證,推官終於釋放了鼓兒封。
曹喜見到鼓兒封,雖然心裡感懷,卻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而鼓兒封因感念曹大元將兒子養育成人,也不願意戳破。兩人相見,都只點了點頭,都有些不自在。鼓兒封掏出那塊古琴玉飾,遞給曹喜。曹喜接過去,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道謝,囁嚅半晌,終還是沒能發出聲。
不過,這幾天曹喜每天都要買些東西來看望他們,他仍沒打定主意認生父,不過神色態度間已經是親子之情了。
池了了想,這樣也很好。
倒是她自己心底有件事,讓她很愕然——
她原以為自己鍾情於董謙,可那天見到侯琴,她絲毫沒有嫉妒之心,後來見到董謙本人,也似乎並沒有格外動情。反倒是見到曹喜時,覺得越來越不對,有些慌,有些怕,卻又隱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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