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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見而動了意氣,不過都只是學問之爭,八子始終志同道合,情誼深厚。何況,就算兩人真的動了怒,私下繼續爭執,以至於動武,贏的也該是郎繁。郎繁的身手,比起那些武師,也許稍顯不濟,但平常人,他還是能輕易對付,何況章美又十分文弱?
八子中,除了簡莊,章美是最沉穩的一個,凡事他都會深思熟慮,不肯輕易下結論,更不會急躁行事。在學問上,他甚至比簡莊更用心刻苦,為了求解《論語》中的一個“安”字,他遍讀群經,苦思了十幾年,至今仍說並未真的明白,尚不心安,還在繼續求索苦思。
這樣一個穩重篤實之人,為何會在殿試前夕忽然失蹤?
至少可以肯定,讓他失蹤的原因一定意義重大,重過殿試,重過他自己的前程。
驅馬剛上虹橋,趙不尤就看見橋欄邊飲食攤上,一個灰袍瘦長的背影,正展著一張紙,和那胖攤主說話——御苑畫師張擇端。
那胖攤主看著那張紙,笑咧了嘴:“這上畫的是我?呵呵,俺的破攤子上了畫竟這麼好看,連米糕也畫上了,還真像,熱騰騰的。不過昨天這時候,我賣得只剩三個了,剛催兒子趕緊回去取。”
“哦,三個米糕……當時你這攤子邊擠了幾個人 ?”
趙不尤下了馬湊近一看,紙上畫的是一幅草圖,正是這個米糕攤子,不過攤子邊的人只是潦草輪廓。
胖攤主撓著胖手想了想:“三個還是四個?記不太清了,船冒煙後,看熱鬧的人又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凳子也被他們踢翻,連這攤子都險些被擠垮了。”
張擇端又問道:“不是冒煙後,是冒煙前,那隻船還在橋東邊水裡打轉那會兒,究竟是三個還是四個?”
胖攤主扭頭問自己旁邊賣甜薯的瘦子:“九哥,昨天正午,鬧神仙之前,咱這邊站了幾個人 ?三個還是四個?”
瘦子正在想事,隨口說:“三個吧。”
“哦。多謝!”張擇端忙把那張草圖鋪到腳邊的木箱上,取下耳邊插的筆,一邊念一邊隨手塗抹描畫,“米糕還剩三個……橋邊人三個,不是四個……棚下兩個,棚外一個,頭戴幞頭,有鬍鬚……”
幾年前,張擇端初到汴京遊學,投靠無門,甚是落魄,連食住都沒著落,在相國寺街邊賣畫,被趙不尤無意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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