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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替他添了把椅子,趙不棄坐下來,拿起筷子便大吃大嚼,一邊吃一邊得意道:“哥哥,我也要開始查一樁案子啦,這案子極有趣。弄不好會驚動天下!”
堂兄趙不尤卻沒太在意,只隨口問了句:“什麼案子?”
趙不棄猛刨了兩口飯,才放下筷子道:“前任宰相何執中的孫子何渙,你知不知道?”
“只見過一回,沒說過話。”
“哥哥覺得此人如何?”
“看著比較本分誠懇。上個月省試,他似乎是第二名?”
“哈哈,看來他連哥哥的眼睛都能瞞過。”
“哦?他怎麼了?”
“這話只能在這屋子裡說,萬萬不能傳出去。你們知不知道,他是個殺人兇犯?並且瞞住罪案,不但參加了省試,今早還去殿試了。”
墨兒忍不住道:“隱瞞重罪,參加省試、殿試,又是宰相之孫,這事情一旦揭穿,真的會驚動天下。”
趙不尤卻問道:“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趙不棄笑著答道:“我也是無意中才發覺的,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何渙那人雖然是殺人兇犯,人卻不壞,只是有些呆傻。”
趙不尤又問:“是有人託你查這件事?”
趙不棄道:“並沒有誰讓我查,我只是覺得有趣,想弄明白。”
他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瓣兒平日最愛說笑,今晚卻第一次出聲,笑著道:“這可真比那些說書人講的故事還離奇,聽起來何渙這人的確不壞,二哥你就別檢舉他了。”
趙不棄笑道:“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我現在倒是怕追蹤他的那些人會檢舉他,想幫幫他,好意上門去告訴,那呆子卻不敢信我。”
趙不尤又問:“你說在應天府見到了他,他怎麼說?”
趙不棄嘆道:“原本都說動他了,但一提到應天府,他又縮了回去,再不跟我講實話了。我也只有出來了。”
“很巧,我正在查的案子也和應天府有關。”
趙不尤將郎繁、章美的事情簡略說了說。
趙不棄笑道:“這麼巧?不過,我在應天府只見到何渙一個人,並沒有見郎繁和章美。我以為我這案子勝過你原先查過的所有案子,誰知道你又接了一樁這等奇案。大哥,你平日最愛說萬事皆有其理,你說說看,何渙變丁旦,這其中有什麼理?”
趙不尤道:“此人我還不甚瞭解,不過他做這些事,自有他不得不做的道理。”
“那麼,那藍婆的兒媳婦忽然變身成另一個女子呢?”
“這一定是個障眼術,你再去細查,應該會找出其中破綻。包括何渙殺閻奇,那日我聽顧震講兇犯是丁旦,因不認識,便沒在意。但兇手若是何渙,倒有些疑心了。”
“你認為不是他殺死那術士閻奇的?可他自己也招認了。”
“若單是這樁命案,倒也罷了,但之前還有那女子變身異事,兩者難說沒有關聯。另外,何渙一介書生,如何能毆死閻奇?這也多少有些疑點。”
“你這麼一說,其中倒真有些可疑,我再去查問一下。若他不是兇手,那便沒有冒罪應考的罪責了。”
“何渙一事,你最終打算怎麼做?”
“並沒有什麼最終打算,只是覺得有趣,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若他真是冒罪應考,恐怕還是要去檢舉,畢竟國法不容凌越。我大宋最公平嚴正之處便是這科舉之法,布衣抗衡公卿,草民成就功業,全仰賴於它。何況那何渙還是貴胄之子、宰相之孫。”
“這些我管不到,其中還有很多疑點,我先去把事情來由弄清楚,其他的就交給大哥去決斷。不過,這一陣,我旁觀何渙,的確不是個壞人。”
趙不棄走後,齊全留意到何渙神色不安,低著頭回到書房,關起了門。
他不放心,走到門邊側耳聽了聽,書房裡傳出來回踱步的聲音,還有嘆息聲,聽著很焦躁。老妻顧氏在堂屋見到他偷聽,忙擺著手低聲喝他,他卻不理。主母將小相公託付給他,這半年小相公怪事不斷,讓他窩了一肚子疑慮擔憂——
去年初冬,何渙說有幾個朋友約他到城東郊的獨樂岡看雪賞梅,一大早就騎著馬去了。誰知到了下午,葛鮮等幾個同學抬著何渙回來,只見何渙昏死不醒,滿臉是血,滿身汙臭。
那幾個書生說,大家在一家食店喝酒,中途何渙出去解手,半天沒回來,他們就去找,發現何渙倒在茅廁中,不知道因何,頭臉都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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