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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怎麼,沒有?”
何渙忙道:“有,有!不過今日不成,法師能否寬限兩天?”
“這穿空術最怕拖延,每拖延一天,蹤跡就淡掉一層,你娘子已被移走六天,超過七天便再也找不回來了,明天是最後一天。”
“好,明天我一定將硯臺交給法師。”
“穿空術是水遁法,行法也得在水上,如此才能找到水印蹤跡。我已選好了一隻船,虹橋岸邊有個叫魯膀子的,他有條小篷船,你可知道?”
“知道,我也曾租過他的船。”
“好,明日午時,你帶了古硯到那船上來見我。過了午時,陽氣就衰,再不能行法,千萬不要晚了。”
閻奇走後,何渙急得在屋中亂轉。古硯倒是可以去買一方,但他現在一文不名,寫信回家向母親討要,又來不及。
藍婆剛才也聽到了對話,她到自己屋中拿出個小盒子和一個布錢袋,盒子裡面是一根銀釵,幾支珠翠,一對墜珠耳環,兩個鑲銀的戒指,“把這些都典了,這裡我還存得有三貫錢,去買只古硯,不知夠不夠?”
“我也有一文錢,娘給我的。”萬兒從脖子上解下一根紅繩,上面拴了枚古銅錢。
“呦嘍嘍,乖肉兒!”藍婆一把將萬兒摟到懷裡,“想你娘了,是不?你孃的命怎麼就這麼糟賤哦!三斷五扯地沒個完……”
何渙看著,也險些落淚,他用個包袱包起首飾盒和錢袋:“老孃,我先去打問打問,你這些首飾和錢日後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說什麼還不還的?阿慈是我媳婦,我孫兒的娘啊。”
何渙拎著包袱先去了相國寺,那裡周邊街上有許多古玩店,他找到一方古硯,看起來和自己家中那方差不多,向店主打問,果然是過百年的古硯,不過最低要二十貫錢。他又去典當的質庫,拿出藍婆那點首飾估價,只能典到三貫多錢,這樣,總共也只有六貫錢。他只得再去尋便宜些的古硯,正轉著,忽然見前面人群裡一個老人,是他家的老僕齊全。
何渙忙幾步趕上去,叫住齊全。齊全回身一看是他,先是一驚,隨即露出慌懼。何渙知道齊全誤把他認作丁旦了,忙把齊全拉到僻靜處,將兩個月來的經歷簡要說給了齊全。
“那賊囚不是小相公?”齊全越聽越驚,最後竟落下淚來,伸手打了自己兩嘴巴子,“我這老眼比羊糞球子還不如,我怎麼就沒看出來!”
何渙忙抓住齊全的胳膊:“齊伯,你莫責怪自己,是我不好,一直躲著沒來找你。”
齊全將何渙帶到麴院街的那院小宅,何渙這才想起祖父來京之初買的這院房舍。齊全的老妻顧嬸見到何渙,聽了原委,抓住何渙的手,哭了一場。何渙一直也在記掛齊全夫婦,只是不敢來找,現在見他們老夫婦能有這安身之所,也大感欣慰。
他記掛著家中那方古硯,忙問齊全,齊全竟從櫃中取了出來:“那賊囚賭盡了老相公留下的東西,我看不過去,趁他不在時,偷偷收了一些過來,最先拿過來的就是它。”
那是一方陶硯,端方古樸,堅潤幽亮,用金鐵利器刻劃,硯面上也絲毫不留劃痕。硯頭上鏤著一個“呂”字,是一百多年前河東澤州人呂老所制,所以稱呂老硯,當年也並不如何值錢,一百文便可買到。只是呂老死後,這陶硯工藝隨之失傳,如今一百貫也難買到。
“齊伯,我得拿這古硯去救個人。”
“什麼人 ?小相公,這可是你祖上唯一傳下來的百年舊物啊。”
何渙只得將阿慈的事講了一遍,齊全聽後張大了嘴:“小相公沒有稟告老夫人,就要和這樣一個女子定親?!”
“來京前,祖母和母親都說親事可以由我自己做主。我心意已定,阿慈現在不知下落,必須得用這古硯施法才能救回來。”
齊全沉默了半晌才道:“這是小相公祖上之物,小相公如今是一家之主,怎麼處置這古硯,齊全也不敢亂說,一切就由小相公自己定吧。只是,不要辜負老相公就好。”
“物賤人貴,祖父若知道,也必定會用它來救人。”
齊全聽了,不再言語。何渙拿了那方古硯,告別了齊全夫婦。
第二天中午,他趕到汴河岸邊尋找閻奇,卻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殺了閻奇。
“你殺閻奇這段,細細講一下。”
趙不棄將身子湊近了一些,何渙見他眼中滿是在勾欄瓦肆中聽人說書的興致,雖不至於不快,卻也有些不舒服,但念著他是為幫自己而來,便慢慢講起來。這些事,齊全夫婦只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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