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1/4 頁)
川島後來也承認自己的計劃還是太大膽了些,但對於最終還是得以矇混過關又很得意。他佩服“程少仲”的醫術,也就更恨他,暗暗發誓,只要有可能,一定要……
早晨起床後,川島就一直這樣在窗前胡思亂想。後來,索菲婭提著個食盒走進來,說是程少仲的夫人何若菡讓程若西捎來的綠豆解毒粥,讓川島吃。川島本無食慾,但為了活命,不得不勉強自己,便坐在窗前吃起來。
索菲婭當年一怒之下打了程少仲一個耳光,與他分手,確是沒有經過反覆審慎的考慮。後來,想孩子,也後悔過。但父親布朗已與程少仲搞得很緊張,使她沒能從這種尷尬局面中找到辦法及時糾正自己的錯誤。再後來,程少仲父子們就失蹤了。等到程杏陵上中學那年寄聖誕卡給她時,她和川島已有了一雙兒女,程少仲與戴安娜則已經結合六年有餘了。
命運的軌跡就是這樣陰錯陽差,製造出許多的無奈。近些年,與川島感情上的大退潮中,她也多次想到程少仲,聽說他當上了副部長,曾暗自為他高興過。這次又聽說他被流放,心中便又暗自為他哀傷。所以,說她此次是來陪川島就醫,不如說她是來探望念念不忘的前夫更確切。但是,由於程少伯的以假亂真,連日來,何若菡、韓玉蔦、程杏英等人的輪流“探望”,以及程若西、國歌代表地方衛生部門國局長的“關照”與代表收治單位廣寧縣人民醫院的“服務”,使她在“程少仲”到來時,完全沒機會與他單獨相處,甚至連近距離多看幾眼的機會也很有限。她注意到“程少仲”一見到她不是把頭轉向一邊,就是把眼皮低垂下去,總是有意躲閃著她,心裡便很是難過,在背地裡不知落了多少淚。她知道是自己對不起他,也感謝他答應收治川島,這說明他畢竟還沒忘舊情。那麼,她也就應該滿意,此種情況下,她還能要求別的什麼呢?
川島吃了幾口綠豆粥,開始還感覺吞嚥得下,後來就有些呃逆,只好停下,問索菲婭:“程若西醫生沒說藥配得怎麼樣了?”
—。。—“沒說。”索菲婭淡淡地答。
—。炫。—“你沒問?”
—。書。—“我怕問得她們不耐煩。”
—。網。—川島長嘆一聲,沉默了。
遠處,閭陽山上又響起一陣開山取石的爆破聲。
索菲婭和川島把臉轉向窗外,向遠處硝煙瀰漫的地方眺望。
這時,有人敲門。
索菲婭去開了門,是《星島日報》記者方可佳先生。
“與其這樣空等,不如讓我去追蹤一下程醫生配藥的過程,川島先生意下如何?”方可佳開門見山地說。
“Yeah——!”川島脫口嚷道,“這正是我要找您商量的想法,看來,我們不謀而合。”
索菲婭緊接著川島的話說:“我今天也想讓程杏陵帶我去程家面謝,順便看看藥配得怎樣了。現在,我們可以同行了。”
“好,那我們就馬上出發!”方可佳說。
二
六月的薰風,在藥王廟大雄寶殿前茂密的銀杏樹葉中迴盪,青青的銀杏果,像一群群頑皮的孩子擠在枝頭或樹梢兒的葉叢後面探頭探腦,喜愛這些青果的綠老虎蟲,便一伸一縮地順著樹幹或枝條穿梭於清香撲鼻的果嘟嚕之間,吻啃並舉,也便招來許多尖嘴山雀圍著它們轉來轉去,當它們大吞大咽這些綠色的“老虎”而漲得大腹便便之後,情不自禁要進行新陳代謝,便有一攤攤鳥糞凌空而下,啪嗒啪嗒落在智遠長老及程少伯頭上、身上,或他們中間的棋盤上。智遠長老此時總要罵上一句:“該死的扁毛獸!”
昨天下午,當程少伯將川島如何來求醫,弟弟因何拒不收治,自己無奈冒名頂替,給川島做了臨床脈象檢查,現在需要讓川島洗一洗常春洞的礦泉澡,來阻止他體內腫瘤的繼續滋生,然後再投以靈芝花粉等消解胃腸腫瘤的特效中藥,但一是常春澗與常春洞皆為外人不知的秘密所在,師父生前有話不能讓外人知道,川島不僅是外人,而且又是外國人,就更不能讓他知道。二是靈芝花粉系採自常春澗老樹虯枝根部的野生靈芝叢中,現值夏至將到,正是採集之季,他看過靈芝長勢不錯,但花粉是夜裡二更左右從芝蓋上飛逸出來,自己一個人採集不方便,領家裡人來又怕違背師訓,惹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不高興。所以,不知該怎麼辦,特來請教師叔等等,一一說給智遠長老聽。智遠長老臉上竟然很不高興地問:“你今天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
“是的。”程少伯說,“川島已是晚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