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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位是家屬?」護士解開口罩一掃眼前的眾人冷冷地問道。
「我是!我是他哥哥!」楚之懷衝上前。
「病人肚子裡有孩子, 孩子和大人之間只能保一個。保大人還是保小孩?」護士的詢問令蕭然瞠目結舌。孩子?什麼孩子?
「孩子?」蕭然的額頭還掛著剛才驚恐後流下的汗水,如今護士的話就像炸彈一般在他腦子裡炸開。
護士瞥了一眼蕭然,繼續對楚之懷道,「醫生建議保住大人,孩子的話以後有機會還會有的。」
「保大人!當然保大人!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平素冷靜自若的楚之懷早已不見了蹤影,從剛才接到蕭然的電話開始,他就害怕得一直都在發抖。這樣的害怕自從兩年前楚之洛進行過心臟移植手術之後就再也沒有經歷過了。
「我們會盡力的。」護士轉身回到了急診室。
「孩子?什麼孩子?」蕭然倉皇失措地看著楚之懷問道。
楚之懷冷冷一笑,「蕭然,洛洛沒有告訴你,證明你沒有資格知道。」
站在一邊的喬希恆扶著楚之懷坐到門口的椅子上,在他知道楚之洛出事的時候,他連殺了蕭然的心都有了。但是他知道,這麼做楚之洛不會開心。因為楚之洛那麼愛他。
「蕭然,你就是那麼照顧洛洛的?」喬希恆目光猙獰地看著眼前魂不守舍的蕭然,手臂上的肌肉因為憤怒青筋暴凸,想要撕碎眼前人的衝動一觸即發。
「那是我和之洛的孩子……」蕭然似乎明白了什麼。為什麼那一晚楚之洛哭著在床上求他輕一點,他明明看到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侵入,不肯放過他。而楚之洛能做的只有忍受,不能反抗。
「沒有了。你和洛洛沒有孩子。不會有了。蕭然。」楚之懷坐在椅子上一邊笑一邊流淚。
「洛洛天性膽小,連踩死只螞蟻都能讓他難過半天。這樣的人,只有遇到你的時候才會有飛蛾撲火的勇氣。他這輩子唯一那麼點勇氣全部都拿去愛你了。蕭然你是他的劫,他是在劫難逃。我曾經說過,我不祈求你能跟我弟弟永遠在一起。我只希望他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能夠好好對他。到頭來,蕭然你還是食言了。」
「你一定不知道洛洛的心臟功能在一天一天的衰竭。從日本回來開始,他的病就沒有好過。哦,不對。說的再精確一點,是他遇到你那天開始,你就在逼著洛洛加速死亡。」
「他那麼愛你。蕭然,你真的知道嗎?那個孩子……洛洛根本不能留你知道嗎?他的心臟根本不允許他生下那個孩子。可是洛洛那個傻子跟我說,那是他和你之間唯一的羈絆。」
「你有沒有想過洛洛從一開始就是抱著你不愛他的決心在愛你?即使留不住你,留下你的孩子也是好的。這孩子一輩子無慾無求,唯獨遇到你的事情卻變得方向全失。蕭然,你欠洛洛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還得清了。」
是誰說過。我愛你,所以沒有你的話,我會過得好一點。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楚之洛不懂。
蕭然覺得此刻有無數把尖銳的刀刃刺向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多年以前,他也層那麼無力地站在手術室面前,迎接唐薇薇的死亡。突然一陣溫熱的液體滑過他的臉龐,那是他在唐薇薇的葬禮上都不曾流下的淚水。唐寧遠不忍地撇過頭,雙手緊緊包著唐少寧微涼的雙手。兩年前,唐少寧承受了失去唐薇薇的疼痛。如今,急診室裡躺著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跟他血脈相連的人。他甚至無處發洩他內心早已超過負荷的傷痛。
仿若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急診室的燈暗了下來,汗流浹背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楚之懷撐著癱軟的身體第一個衝到醫生面前,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弟弟他怎麼樣了?」
「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可惜孩子沒保住。」醫生無奈地搖搖頭道,「至於能不能醒來就要靠病人自身的意志了。」
「什麼意思?」唐少寧在一邊插嘴道。
「在手術過程中病人的心電圖好幾次停下,從這種現象看來,病人的求生意志並不高。雖然勉強救了回來,不過病人什麼時候會醒,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們作為家屬每天多陪他說說話,也許他就會早日醒來。」
醫生的話讓楚之懷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一張俊臉上血色全退。被楚之懷的反應嚇到的喬希恆,趕緊將他扶了起來,「之懷,你冷靜一點,洛洛不會有事的。」
「我的弟弟……我的弟弟……」楚之懷好像在用盡生命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