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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又響起了鬨笑聲。
嶽箏卻突然想起一個人,就是齊家供養的那個神匠。
她知道,齊家的冰蠶都是自己養出來的,從沒有什麼蠶種也要從北地運來的說法。那個人,會養冰蠶,也會繅絲,也會織紗。
簡直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齊若蘭品鑑大會上的風光!
而那個人,就是姓唐,唐文。
她不止一次聽莫家的僕人私底下說四奶奶心底善良,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相助。那個金川再找不出第二個的唐文,唐師傅,當年就是為四奶奶所救。這才一直留在齊家的繡坊,就是後來唐文在金川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時,他依然為齊家效力。
那麼現在店鋪裡那個,被一個婦人罵地半句話都不敢回的,狼狽的男人就是那唐文嗎?
嶽箏心中突然一陣猛烈地跳動,齊若蘭還沒出現,那她救下這人,是不是意味著這個人以後要為自己所用了?
嶽箏如此想著,已經一步跨到店鋪內。
地上躺著的那人,這時也捂著頭掙扎著站了起來,對那仍舊罵個不停的婦人喊道:“閉嘴。”
婦人怔了怔,反應過來馬上就又要開罵。那人卻不停,叱道:“這是你家自己人造成的過失,是你家那個以前幫你們養蠶的兄弟搗的鬼。出了問題,你不說找我解決,竟然二話不說就動手,我唐文也不是個懦夫。”
“再有,不準再說唐家一句,”男人突然吼了一聲:“不然別怪我跟女人動手!”
“哎呀”,馬上就有一個精瘦的二三十歲的男人上前踢了他一腳,“姓唐的,你還敢橫?自己照料不精,竟然還推到我的身上。”
婦人也反應過來,改變了策略,竟嚶嚶地哭了起來:“好啊,還要跟我一個女人動手。當家的,什麼也別說了,拉他去見官吧。讓我們家賠了這麼多銀子,不能就這麼算了。”
“好好好”,另一個一身褐色錦衣的中年男人,聽了這話,臉色灰白的連喊了三個好字。
唐文臉色已經變了……
嶽箏卻在剛才就冷靜下來,她不是前世一無是處的自己了,她有蠶桑花,何怕養不成冰蠶?
而這唐文,真的就能因為自己救了他而對自己感恩戴德地不去幫齊家?
不是也聽到過兩個小丫頭曖昧地嚼舌根,說著唐文心儀那齊若蘭。
只怕這才是他一直留在齊家的理由吧!
對了,莫北軒之所以會酒醉,會去她的房間一點憐惜都沒有的要了她,不就是因為一個男人與齊若蘭吵架的嗎?
沒有莫北軒酒醉,就不會有那個孩子,不會有後來那件讓她完全垮了的事。
真是可笑,這個唐文只怕那時連自己這個人都不知道吧。更不知道也算因為他,讓一個與他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人遭遇到那樣的事情。
就像那個陸鴻一樣,他只不過一個平常的軍令,又何曾想過會讓一個女人丈夫休棄?
嶽箏一瞬間只覺得自己悲哀,再活一時才發現這些推動那一世的她活得那樣悲慘的人!
所以現在,她憑什麼要出頭?
就還把這救人的機會留給齊若蘭吧,她不怕,就是再來兩個神匠,她也不怕。
唐文!
儘管用你所有的技藝襄助齊家,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齊家是否還能不敗。
嶽箏驀然滿是挑釁地看著店鋪內的那個男人。
唐文感受到這一抹強烈的挑釁的視線,順著望了過來。
只是一個從未謀面的女子,怎麼這麼挑釁地看著他?
嶽箏向他點了點頭。
這一動作被所有人誤會了。
那婦人看見這女子像是認的這人一樣,忙過來嶽箏跟前問道:“你們認識?”說著也看見了站在她身側的再晴,也不覺得丟人,當即就心花怒放。
也不等嶽箏說話,忙又笑著道:“你們若是認識,夫人你幫這姓唐的把我們賠進去的銀子補上,我們就不拉他去見官了。”
與張太太認識的,那手裡肯定也有銀子。她才不管其他的,只要這虧的銀子能補上就好。
嶽箏卻搖了搖頭,“我們不認識。”婦人一聽這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但她卻又慢慢地轉折:“不過……”
眼光中看到唐文有些驚奇有些欣喜有些感激地朝她看了過來,而這婦人的臉色也由陰轉晴。
再晴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妹妹又要管閒事了,若她的錢不夠,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暫時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