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第1/4 頁)
潁�揖馱諮�牡鍆猓�醋判硇磯嘍喙�私��齔觶�γβ德擔�部醋磐蛩暌�辜鋇群潁�渙澈怪椋�胰錘褳餷崴砂踩弧�
或許,我比他們都幸福吧,能感受你的疼痛,能分擔你的痛苦,這是誰都割不斷的牽絆,不管是距離還是時間。
如今,你平安產子,我也終於可以離京了。
此次南行兇險十分,都道是江南好,風景舊曾諳,但此時的江南,卻真真並不是個好去處。
但是雪兒,你卻不必擔心,只要我還活一日,就必定萬分珍惜性命,因為和你生死與共,我一直分外惜命,不管是在北疆還是在南國。
南行前,皇上問我是否要與你當面辭行,我想一想還是算了。
皇上很是不解,說作為兄長,我這樣實在不近人情。
這天底下應該沒有第二個這樣的兄長了吧,明明妹子就在眼前,但是我卻偏偏避而不見。
雪兒,必你也很難理解的吧?
就像過去的三年,我總是對你避而不見,你其實也一直都耿耿於懷的吧?
雪兒,很多事情,我一直不願跟你說,也不能跟你說,所以我只能緘口不言。
這是隻能我一個人嚥下的苦果。
又或者是喝下的佳釀。
雪兒,這三年,你可有吃過凍海棠嗎?
我每一年都會吃。
只是以前和你一起做凍海棠,現在卻只剩下我一人了。
雪兒,你還記得如何做凍海棠嗎?還記得怎麼挑海棠果?還記得怎麼選日子嗎?
還有順帶做的凍紅果,凍柿子,雪兒,那些子滋味,你還都記得嗎?
你嫁人的那一年,實在匆匆,連我們做的凍海棠,你都沒有來得及嘗一口,記得是你嫁人的第三日,我將凍海棠都取出來,一個接一個地吃。
那一年的凍海棠滋味出奇的好,比外頭走街串巷的小販做的都地道。
我坐在玄月館的院中,從傍晚一直吃到了子夜才全然吃完,後來吃完的時候,才發現手指和嘴唇都凍得麻木了,或許是因為麻木了,我竟然也未曾發覺,眉眼鬢角上都沾滿了雪花。
竟恍惚這世間真有一夜白頭。
實在懶得起來,我就那麼一直坐在院中,看你緊鎖的房門,看院中我和你親手栽下的那棵臘梅,也看紛紛揚揚的雪花。
後來我銀裝素裹的一身嚇壞了府上的老管家。
老管家說我簡直就像是個雪人,他從外頭進來,還以為是哪個家丁半夜興起堆起來的雪人。
那時候,我忽然就哭了,在老管家的面前,怎麼忍都忍不住。
雪兒,那些年來一直在為留不住的雪人而哭泣,卻從來都不肯回頭看一看一直努力為你堆雪人的我。
你所珍惜的,看重的,追逐的,從來都沒有我。
你一路向前,卻從來都不肯為我回一次頭。
雪兒,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個沒心肝的丫頭。
從前,你總是嘰嘰喳喳整日纏著我,是個比麻雀還聒噪的丫頭,從小到大,從記事兒起,我的身邊就有這麼一個死死粘著不放的丫頭,誰都知道,我疼你,寵你,一味兒慣壞了你,但是卻又有誰知道其實我也早已經習慣了有你。
想來也沒有人知道,其實並非你離不開我,一直都是我離不開你。
而且,我也以為你早就和我一樣,習慣了彼此,習慣了這樣的依賴不分離,這樣的親密無間,所以,那麼些年,才能活的如此暢快,如此歡喜。
但是雪兒,你如何能輕易就戒掉了這種習慣?
這種對我來說一輩子都戒不掉的習慣,緣何在那一年除夕,
你輕而易舉地就戒掉了?
我不是恨,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不,是至今都接受不了。
這些年,我們釀的梅子酒,都是用前院果梅結的果子,用汾酒做地底,那個味道,天涯海角碧落人間我都記得,也更加不會忘,你站在我的肩上,十指纖纖摘青梅的模樣。
然後呢?
我喝酒,你吃裡頭的梅子,才不過三兩個,你就醉在我的懷裡,拉著我的前襟,蹭著我的脖頸,咯咯地笑,真像是個壞心眼兒的貓咪。
雪兒,你可能不會知道,我其實比你醉的更厲害。
這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一種酒,就沒有你的笑更讓人致命的一種醉。
諾達的王府,從小到大,從從來來,似乎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