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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人言重了,本王自會叮囑犬子。”慕容肅含笑道。
說到這裡,兩人已經到了宮門,兩家的小廝也已經將馬車趕了過來,兩人告辭之後,便就都上了馬車,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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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孫麗華一早得到了訊息,便趕緊地命人做了早膳,讓陳巧雲陪著,坐了軟轎過來了,孫麗華素來是不插手朝政的,但是如今事關皇室,她也必須過問一二的。
孫麗華才下了軟轎,便就瞧見慕容微雪正後在外面,明明後面跟著青玉,但慕容微雪卻自己提著食盒,上面還罩上了一層棉氈子,自是為了保暖,所以那食盒顯得碩大,和慕容微雪嬌小的身軀十分不成比例,慕容微雪素來是大方得體的,但這時候卻時不時朝裡面張望,模樣很是焦慮不安,明明早上並不炎熱,但慕容微雪卻還時不時地擦汗。
孫麗華從後面瞧著,不由得心下有些酸楚,一時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一把抓住了彩英的手,這才穩住了,從前,成靖之每每熬夜批摺子的時候,她也是一大早這樣早早地侯在御書房外面,有時候提著食盒手都麻了,卻還不願意放下,總想著能快一點,讓成靖之儘快吃上早膳。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得,只知道心愛那個男人,後來也是因為那個男人,她懂得很多,比如嫉妒,比如孤獨,比如忍耐,又比如狠毒……
當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不知道多少個寂寥無人的深夜中,孫麗華這樣地感慨,她看著銅鏡中自己
tang的容顏,似乎從來未曾改變,仍舊是傾國傾城貌,仍舊是他最喜愛的眉眼,但是她卻知道,她變了,從前的那顆純澈透明的心,早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就像那盤踞在香爐上面的銅鏽,日久彌深。
記得那一年,她在卓遠亭遇見成靖之,當他的目光那樣火熱地舔上自己眉眼,她覺得世間再沒有比這更美的時候了,所以她義無反顧跟了他這個逆臣賊子,那些年,她隨著他東征西戰,受過傷,流過血,更流過淚,但她卻從來都不曾後過悔。
他是她的男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而作為他的女人,她早早地就習慣了這種顛簸不安、刀光劍影的日子,只要他就在自己眼前。
後來他的軍隊越來越壯大,她仍舊是他最寵愛的女人,但是他的身邊卻也多了更多的女人,那些子女人身後是她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顯赫家世,有她們在,他會愈發所向披靡,會越來越接近那個他嚮往的位子。
所以,她學會了忍耐,忍耐無數個不眠的夜,忍耐他身上的胭脂香味,忍耐他無意中錯叫的名字,忍耐一個又一個女人大起來的肚子……
直到,他的軍隊足以與朝廷抗衡,直到,白老丞相都願意屈身輔佐他,甚至將自己的愛女許於他,她看著他日漸雄起,她看著他是怎樣寵愛那個才貌雙全的絕世女子,甚至許她為後之諾,她也看著,自己親手將那西陲長歡送到那個女人的手裡,那一刻,她心中是那樣的清醒冷靜,她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從此蒙塵。
後來,他終於登基為皇,而那一年,她為他誕下第七子,他給孩子取名卓遠,她以為他還記得,記得他們的情,記得他們那一年的初遇,但是不想,她的孩子卻成了他最不瞧不上的皇兒,那時候她正坐著月子,他卻再沒有過來看她一眼,還有他們的孩子,母子兩人一時間成了宮中的笑柄,明知道月子中不能哭,她還是夜夜默默落淚,她不怕別人的冷嘲熱諷,她是心寒,江山在手,他卻早早對他棄之如敝履。
不是不恨,只是恨不得,每每當那個男人那樣深情地凝視著自己的眉眼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永遠都恨不起這個男人,哪怕早就疑心他的深情,哪怕早就疑心自是身上倒影著誰的模樣,但是到底陪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自己,所以她將自己修煉成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後宮女人,不再奢求一顆真心,但求給皇兒掙一個好前程,她一早就懂得,那雙眉眼是她的本錢。
她以為自己修煉的很好,但是當她眼睜睜看著他的屍身的時候,她還是不可抑制很地咬牙啟齒,她這一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笑話?
她恨極了自己的眉眼,更恨毒了他。
……
只是到底,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頭,也終究帶走了所有的愛恨。
……
彩英感覺到孫麗華身體的輕顫,趕緊詢問:“太后,您還好嗎?”
孫麗華回過了神,方沉聲道:“沒事兒,咱們進去吧。”
“是。”彩英忙得攙著孫麗華朝養心殿走去。
孫麗華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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