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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當?還是應該先徹查真假吧?”
立論正確,對此皇上也無從反駁。
不過,因此而心生不悅的玄宗,當下便退出議決現場了。
當時,宰相們意見不一,引發多方論戰,忝居末席的禮部尚書李林甫也側身其間。由於李林甫與武惠妃交好,據說,他曾稟告武惠妃此事,並且給皇上出主意:“此事並非政事。若是宮內之事,無需與人商討,儘可隨心所欲。”
皇上當時並未採納李林甫的意見,不過,開元二十四年十一月,皇上先貶黜張九齡的宰相職務;二十五年四月,又下令廢除皇太子,另立皇長子忠王李璵為太子。而三位皇子後來也全部遭到殺害了。
這位李璵,也就是後來登基的今上。
三位皇子被殺後,若要冊立壽王為太子,等於漠視皇長子李璵,朝廷可能又將掀起一場紛爭。既然三位皇子已遭殺害,武惠妃母子安危暫時無虞,何不立李璵為太子以穩定政局。我當時如此上奏玄宗,也獲得採納。
換句話說,因為我的緣故,壽王才當不成皇太子,壽王對此也十分清楚。
雖然壽王並未表現出來,但他內心想必對我不懷善意,身為壽王府女官,也應當明瞭主人這番心思才對。
縱然車軛折斷難行,備感困窘,不過,貿然跑到我的宅邸求助,似乎已違逆了主人的心思。
我最先起疑的,便是這件事。
然而,再仔細一想,或許正因為這樣,所以才來到我處打招呼也說不定。
馬車明明就壞在我的門前,卻還跑到其他宅邸求助,那不是擺明不給我面子嗎?無論當事人內心如何想,就打算久駐宮廷的人而言,隨侍皇上身邊的人是萬萬不能讓他丟臉的。
再進一步設想,自從武惠妃亡故以來,玄宗對壽王的疼愛已愈來愈淡薄,也正是這種時候,若對方認為刻意讓我丟臉乃不智之舉,從而坦然到我宅邸求助的話,那也就說得通了。
“拜謁什麼的倒不用了,快請進來休息,同時備妥新馬車待用。”
我如此交代僕人。
然後,那名女官被引入宅邸,看見她被侍從圍繞的身影,當下我的魂魄全被奪走了。
啊——
初見她的情景,該如何形容呢?
驚嚇嗎?
不,那感覺早已超越驚嚇了。
或者可以說,那種感覺猶如一把利刃冷不防地刺進自己的身體之中——所謂驚嚇,應該是察覺利刃將要刺傷肉體前的那一瞬間,所產生的感覺。
在毫無察覺、意識之時,卻被利刃刺穿肉體,彼時惟一的感覺只是疼痛。那種疼痛,連驚嚇、恐怖都來不及——
初次見到她時,我的感受就是如此。這世上是否有所謂的純粹之美,我不得而知。可是,當時我所見所感,卻是類似那樣的感覺。
連驚嚇都來不及。
她在侍從簇擁下,徐徐走進來時,當時她身上的裝扮——不,她本身所具有的美,已深深印入我的內心裡面了。
或者該說,被美所侵襲了!
她的美,冷不防地朝我的眼眸打了一巴掌。她的美,冷不防地敲擊我的心扉。
我的宅邸彷彿突然被燈火照得通明。她看起來就像光一般。光徐徐地朝這邊走來。我只能出神地凝望著那個身影。
她的肌膚宛如琢玉般滑潤,白皙且有幾分豐腴的臉蛋,彷彿觸手即溶的醍醐(乳酪)。
鬢髮膩理,舉止閒冶。
世間無可取代之物,正緩緩朝我走來。
我毫無心理準備且心神盡失地站在世人難以觸及的稀珍之前。
甫一見面,我便已成為她的俘虜,魂失魄離。
“在下楊玉環。”
那聲音彷彿大小珠玉紛紛自琴絃落下。
“雖然冒昧請求,還能得到您的首肯,不勝感激之至。”
她——楊玉環對我說道,距此不遠有一個道觀,通常每月拜訪一次,今天正是這個日子,但是,途中車軛折斷,不得不到府上叨擾求助。
“高力士大人宅邸就在附近,真是莫大的幫助。”
鮮豔奪目的色彩隨同她的話語,從她的唇邊紛紛流洩出來。
連那馥郁的氣息,也彷彿隱約上了某種顏色一般。
“請您安心歇息吧!”
說到這裡,我終於想起昨晚那男人黃鶴所說過的話。
“明天,我讓那女人見見你。”
“一見面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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