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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底下的東西。指令。你還有很多功課要做。”白納德歪歪頭。
盧卡斯嘆了口氣。“哦,是啊,不過,你要我一天讀十二個鐘頭的‘指令’,我怎麼受得了?我說的是比較輕鬆一點的東西。”他搖搖頭,“唉,算了,如果不行的話——”
白納德忽然揮揮手:“那你想看什麼?我大概逼你逼得太緊了。”他靠在檔案櫃上,兩手交叉在肚子前面,抬頭看著盧卡斯。
“呃,也許聽起來有點奇怪,不過我想看一個案子的檔案。一箇舊案子。伺服器的資料說那個檔案在你的辦公室裡,和別的調查結案的檔案放在一起——”
“調查案?”白納德的口氣有點狐疑了。
盧卡斯點點頭:“對,那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我只是有點好奇,那個案子是怎麼破的。伺服器裡沒有資料——”
“是霍斯頓的檔案嗎?”
“誰?噢,你是說從前的保安官?不是不是。你為什麼會問這個?”
白納德揮揮手,意思是不用再討論霍斯頓。
“我想查的人叫威爾金。”盧卡斯仔細看著白納德的表情,“喬治·威爾金。”
白納德臉色一變,嘴角立刻往下垂,表情忽然變得很陰沉。
盧卡斯清清喉嚨。看白納德那種表情,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喬治是幾年前死的,在機電——”他才剛要開口。
“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白納德點點頭,“你為什麼想看那個檔案?”
“只是有點好奇。我有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白納德手忽然插進衣服裡,從檔案櫃旁邊朝盧卡斯走過來,一步步逼近。
“什麼?”
“你這個朋友,和喬治是什麼關係?他們交情好到什麼程度?”
“哦,這我不知道。呃,如果這件事關係重大,那就算了——”盧卡斯只是想問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白納德為什麼要殺他。但白納德卻似乎根本不想隱瞞。
“確實關係重大。”白納德說,“喬治·威爾金是個危險分子。一個有思想的人。那種思想會口耳相傳,會汙染他旁邊的人——”
“什麼?我不太懂那是什麼意思?”
“‘指令’第十三章。好好讀。如果我們不及時預防,暴動就是從這種地方開始的,從這種人身上開始的。”
白納德低下頭,眼睛從鏡框邊緣瞪著盧卡斯。盧卡斯本來以為他會遮遮掩掩,但沒想到他毫無保留。
其實,盧卡斯根本不需要看檔案。他看過外出紀錄。白納德外出到底下去的時間日期和喬治死亡的時間不謀而合,而且,他發了幾十封電子郵件給霍斯頓,叫他趕快結案。白納德完全不覺得愧疚。喬治·威爾金並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謀殺的。而白納德很樂於告訴他為什麼。
“他做了什麼?”盧卡斯問。
“我告訴你他做了什麼。他是機電區的工人,一個小角色,可是後來我們從運送員那裡聽到一些傳言,說他打算擴大采礦範圍,想橫向挖掘。你應該明白,橫向挖掘是絕對嚴禁的——”
“是,那當然。”盧卡斯不難想象,如果有一天,第十八地堡的礦工碰到第十九地堡的礦工,那會是什麼情景。那會是大麻煩。
“後來,我和機電區的負責人談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把這件事擺平了,可是後來,喬治·威爾金又冒出一個念頭,說他打算向下挖。他和幾個同夥畫了一百五十樓的藍圖,甚至還有一百六十樓的。”
“再挖十六層樓?”
“當然,一開始只是他們私下在議論,只有簡單的藍圖。可是這些話透過運送員慢慢傳開,最後就傳到我們這裡來了。”
“所以你就殺了他?”
“有人殺了他,沒錯。誰殺的不重要。”白納德抬起一隻手推推眼鏡,另一隻手還插在衣服裡,“年輕人,總有一天,你也必須做同樣的事。這你應該明白的,不是嗎?”
“我明白,可是——”
“沒有可是。”白納德慢慢搖搖頭,“有些人就像病毒一樣,所以,除非你希望看到瘟疫爆發,否則,你就得幫地堡打預防針。你必須清除那些病毒。”
盧卡斯還是沒吭聲。
“今年我們剷除了十四個有威脅的人。盧卡斯,要是我們不事先預防,你知道最後會付出多少代價,犧牲多少人命嗎?”
“可是清洗鏡頭——”
“這種方法只對某些人有效。那種想出去的人,那種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