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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一個低低的聲音:‘跪下’,一腳重重地踢在我的腿彎之間,我應聲而倒。那隻腳立刻踩在我的頭上,就聽見那人抹鼻涕的聲音:‘老大,有個生瓜蛋子在這疙瘩偷聽咱們說話。怎麼處理?’接著,就是樹木‘蔌蔌’的聲音。好像出來了不少人。一個聲音說:‘老大,他一定聽到咱們要幹啥了,直接做掉吧。把屍體往林子裡一扔,兩天就被狼吃了,誰也找不到。’‘對,就得這麼幹,誰讓這傢伙命短,碰上了咱們。’我當時臉被埋在草稞子裡,頭上還踩了一隻腳,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就等著任人宰割了。說實話,我真以為自己再也不能活著回來了。不怕你笑話,我當時嚇得都尿褲子了。接著,就是一片沉默,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那個老大發話。那個聲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想起來就讓人膽寒,他的聲音很輕,但很有份量,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的:‘這個人應該沒聽到什麼要緊的。放了他吧。’接著,踩我頭的那個傢伙就接著說:‘臭小子你聽好了,算你命大。如果回去和誰說個一言半語,你記住了,不管你走到哪裡,老子一樣要你的狗命。’我頭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覺得頭上的那隻腳離開了,然後腦袋重重捱了一擊。就暈死過去。”
我聽的也是心驚肉跳,終於明白方小膽為什麼膽子這麼小。他的生死其實就在那個老大的一念之間。別說他,換作是誰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嚇個半死。
“這事你還和什麼人說過嗎?”
“沒有,和誰也沒說過。回家以後,我的半側臉腫了一段時間。我只和家人說不小心摔的。”
“那你為什麼偏偏和我說呢?”
“聽局裡的同事說,桃主任你年輕有為,是大地方回來的人。我想有什麼事和你說說應該不礙事。剛回來那些天我特別害怕,每天去公墓送人就像上刑場。我和肖隊長、達雅他們說自己見過山裡有打公墓主意的壞人。他們扛著獵槍帶著阿虎在山區來來回回兜了幾圈也沒發現有人的蹤影。現在幾個月過去了,天也冷,不會有人再潛伏在山裡了。不過那件事真把我嚇個不輕。從此以後,我就一直直疑神疑鬼的,晚上也常常做噩夢。”
“你真的沒看見那幾個人的長相嗎?”
“唉,上來就被人家踩在腳底下,哪能看得到呀。再說,就算我可以回頭,只要我看上一眼,哪還有小命在。”方小膽說起這段痛苦的回憶滿臉死灰。
我剛想再安慰他兩句,車已經進到滿歸鎮了。肖隊長和達雅開啟後門上了車。我們的話題只好就此結束。
一日無話,吃完晚飯,羅秘書、方小膽、我、晶晶四個人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紙牌。北方夜間天氣冷,很少有人出門,看電視、打牌、麻將就成了一種生活方式。今晚大家玩的很開心。也難怪,哪裡有晶晶哪裡就有歡樂。快十點鐘的時候,他們出門告辭。晶晶開了檯燈,坐在書桌邊上。
“今天去圖書館,有什麼新發現嗎?”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哈哈,我能讓你失望嗎?收穫大了。”晶晶說著,就從自己的隨身小包中拿出個小本子遞給我。看來她把今天查到的東西都寫在這上面了。
我翻開本子,發現晶晶密密麻麻記了不少東西。我掃了一遍,大驚失色。
我抬頭看晶晶:“這麼說,張作霖的遺產存在花旗銀行,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
她點點頭:“嗯,不敢說就是真的,但起碼可能性很大。我查到了《花旗銀行在華侵略史》和其它的文獻材料。發現在三四十年代,確實有些外資銀行在國內開設網點。而當時因為戰亂,國內的一些富甲、軍閥、資本家們會選擇把錢財存在這些銀行當中。抗日戰爭和內戰結束,美國不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地位,單方面凍結了在華資產。解放後數年,中國恢復了在國際上的合法地位。確實有些民間力量在為追繳鉅款的事而努力。這些人大多是當年存錢人的後裔。”
“啊!我記得張作霖當年自己還投資作銀行呢,他怎麼會存筆錢在美國的銀行?”
“這個不稀奇,張作霖當年被稱作東北王,富可敵國,擁有大量的財富。還開辦軍事學校,向德國、日本、蘇聯等國購買武器、飛機和輪船。就算他本人私存幾個億在美國銀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花旗銀行和他之間好像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想了想又提出新的疑問:“我記得他們相傳,那個張作霖的後人說花旗銀行的取款憑證是六枚銅製印章。歷史上有這樣的取款憑證嗎?”
“嗯,這個我也查過了。早期的銀行為了取得取款人的信任,經常打造不同材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