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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腦袋。我緩緩地轉過頭去,也逐漸看清了託著這隻獵槍的主人,一張消瘦而蒼老的臉密佈了歲月的痕跡,但一雙狼眼卻發射出無比兇殘的光茫。竟然是老蘇。
羅秘書跟著我的後面進屋了,他步子緩慢而遲疑。他還在想怎樣才能取得大家的原諒。等看清屋裡的陣式他也倒吸了口涼氣。不過他也已經在那支槍的射程之內了,他只好也舉起雙手。
“進去,你們兩個。”老蘇晃了晃手裡的雙筒獵槍,我看清了,是達雅的那支。
老蘇即然把大家綁起來,目的肯定就是銅章。他應該也是集賢社的人,和羅秘書是一夥的。我回頭瞪了羅秘書一眼。眼裡是無盡的憤怒。我對他仁至義盡,而他手段卻這麼陰險。也不知道他們組織什麼時候收買的老蘇。羅秘書一臉的無奈與無辜。用表情來表明這件事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了。唉,機關算盡,到最後自己還是大意了,竟栽在了老蘇的手裡。
“你,找個地方坐下。”老蘇讓羅秘書坐在了椅子上。
“你,把他綁起來。”老蘇扔過來一段繩子。指使我去綁羅秘書。
我搖了搖頭,很無奈地開始綁他。剛剛在另一個房間裡給他鬆了綁,又要在這裡再把他綁上,真是一種嘲弄。老蘇瞪著眼睛盯著我綁人的過程;不斷地提出置疑,什麼“這釦子不行”“再緊點”之類的,一直到我把羅秘書五花大綁他動彈不得為止。
“你,坐到椅子上去,拉住這繩子的一頭,別耍花樣。”我按他的要求坐在一把椅子上。他扔過來一段長繩子,讓我用手攥住一頭,他自己一隻手端著獵槍對準我,另一隻手握著繩子圍著我的椅子轉圈。十圈八圈之後,我已經被綁的像個粽子了,他再走近到我的身後系最後的線頭。
“行啊,老蜘蛛俠呀。”我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了幽上一默,對他這種捆人方法進行肯定。
他衝我笑笑;很難得見到他笑;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形下見到。“桃主任,都是聰明人咱就不兜圈子了,銅章交出來吧。否則的話你的小命就得交待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了。”說著,那黑洞洞的槍管已經觸及到我的腦門上。我感到額頭上一股冰涼傳遞下來爬滿全身。
我閉上雙眼,努力清空腦裡的一切雜念,這有助於讓自己快速地平靜下來。人很容易在極端狀態下做出一些傻事,其實只要冷靜地想一下,那些危險大多都能找方法避免。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讓自己冷靜。人的潛能有時也會在一些極端的狀態下爆發,連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在槍口之下能這麼快進入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可能這也是物極畢反的道理,恐怖達到一種極致的時候,要麼會瘋掉,要麼就什麼都不怕了。可以慶幸的是,我屬於後者。五秒鐘後我睜開雙眼,雖然我的人沒變,可是我在精神上已經完成了一次蛻變。
我笑了,笑得老蘇毛骨悚然。我看到他的臉上開始滲出了汗珠。“老蘇,原來你和羅秘書一樣,也是集賢社的?”
老蘇大聲喝道:“少廢話,快拿銅章出來。我再說一次,不拿出來我就崩了你。”
我知道,說話聲音越大有的時候也表明他越心虛,我儘量地做到不急不躁、神態自若地向他說道:“著什麼急,我們也跑不了。今天就算我們全都死在這裡你也起碼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吧。我和你聊幾句話,聊完了我就把銅章交給你。”
那幾個人都瞪著眼睛掙扎著,但他們嘴上帖著膠帶,乾著急發不出聲來,樣子一個個地十分扭曲。我明白他們的意思是不讓我把銅章給他。現在被捆的人中能說話的只有我和羅秘書兩個人,羅秘書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桃主任,我—我向你保證,我不是集賢社的人。”
在這種情形下說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僅憑我的直覺我就知道他說的一定是句真話。我就衝他點了點頭。他非常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我想眼前的這場變故也耗盡了他全部的心力。
老蘇看到我還算配合,也就放鬆了警惕,他把獵槍放到一旁邊,找了把椅子也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好,我就陪你聊一會兒,反正外面大雪漫天,也不會有什麼人來這兒。方小膽來了更好,正好讓他開車送我出去。”說完他竟點上一顆汗煙,“巴嗒”了起來。
我暫時沒想到什麼脫身的好辦法,目前可行的方案就是儘量拖延時間。學習《易經》的人都知道,每個時辰卦象都未必一樣,時間改變了,事物的發展就存在著更多的變數。而且我也確實想弄明白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像我說的,就算做鬼我也要做個明白鬼。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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