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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然。汪局長放心,我桃子只要拍了胸脯,就一定把事情做好。”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了,不打擾你們小物件團聚了,我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說完兩位領導寒喧幾句起身告辭。
我和晶晶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之中。怎樣親親我我互傾衷腸按下不表。兩天後我起程回了北京,向單位提交了辭呈,收拾東西準備離京。同屋的剛子頓感突然,竟放聲大哭。我安慰了半天才把這傻小子說通。他一邊用袖子抹著鼻涕和眼淚一邊掏出封電報給我。是長春發來的,發報時間是兩天以前,上面寫著“我是晶晶,收到。儘快來找我。”
我又一次愣住了,晶晶在長春?那,這幾天我去山東在天盡頭看的晶晶是?孫所長、汪局長、管理處老頭、“迷彩服”都是——鬼?
第二章 海東青和胡大仙
我突然記起了根河這個地名,不會根本不存在這個地名吧?在牆上掛的中國地圖上好頓找,終於翻到了這個名字——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下屬的一個縣級市。不管怎麼說只要有這個地方存還算驗證了這幾天的山東之行不是一場夢,汪局長、晶晶應該也不是虛擬的人物。嗯,也許是晶晶的朋友代她回的電報,想到此總算為自己開啟了心結。地圖上的根河位於內蒙古的東北側,處於高緯地區,與黑龍江的漠河相鄰,它周圍的有標記的地名顯得十分稀疏,看來那裡可能會比想象中的荒涼。仔細想想,當時答應汪局長他們的時候,完全出於一種激動並沒經過深思熟慮,現在看著地圖上那塊陌生的位置,不禁隱隱感覺到一種擔心。但卻又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給老家打了電話,和老爸老媽原原本本地講了整個事情的過程。爸媽聽說兒子不但能進民政系統還能當上主任分到房子,都十分高興。他們那一代人還沒擺脫鐵飯碗的思維模式,覺得當公務員旱澇保收是最託底的職業了。爸媽的支援無疑又給了我一劑定心丸,這次我是下決心要離開北京了。
沒兩天,汪局長就派秘書和我聯絡,告訴我去根河的坐車路線。叮囑我多穿一些衣物,那邊天氣有點冷。還留下了他的聯絡電話,讓我訂好票後把車次告訴他,便於他們派人接站。
買完火車票,和剛子、小袁還有在北京認識的一些好哥們兒喝了頓散夥酒大家灑淚而別。小袁還特意弄來輛小面一直把我拉到北京站。大家相約等我和晶晶辦喜事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全部到場。我一邊謝過兄弟們的好意一邊大把大把地流眼淚。
沿途無話,那時的火車還沒經過幾次大提速,跑起來顯得無精打采。輾轉倒車後,火車終於開進了根河車站。一下火車,清涼之氣撲面而來。深深吸了一口,不用說這裡的負氧離子一定比北京多上N倍。地面上有層薄雪,站臺上停著幾列貨運火車,車皮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木材。車站有些簡陋,應該是文革時代的作品,候車室外的牆上白漆的“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口號隱隱可見。出站的人不算多,接站的人更少,火車站出口顯得冷冷清清。一個文質彬彬的高個小夥子舉了個紙牌子上面寫著“桃子”兩個大字,引得出站的人流面面相覷。那些人心道:“這種賣水果的方式比較奇異,以前還真沒見過。”我識得這兩個字是為我而寫的,趕快迎上前去和他握手,讓他趕快收了神通,別在這裡怡笑大方。小夥子姓羅,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局長秘書,雖然他是土生土長的內蒙人,但口音和我們老家聽起來沒什麼區別。這讓我尋回了一絲親切。
一輛切諾基等候在路旁邊。羅秘書的引導下我們上了車。車上閒談得知,他也是剛畢業幾年的學生,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們這是去哪裡?”我忍不住發問。
“噢,局長都向我交待好了,先給你安排到住的地方,熟悉一下環境。晚上汪局親自設宴招待你這個貴客。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到局裡報道辦理一下人事方面的手續。後天正式上崗。”
嗯,人家安排的十分周到,不用我作過多的考慮了。我把臉靠向窗子,打量這座陌生的小城。這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北方城市,以平房居多,樓房大多都是兩層的,窗子上門上被花花綠綠的布幹膠帖上,顯得有些商品化的痕跡。因為是冬天,街上來來回回的行人也不多。這裡明顯要比雞南冷一些,溫度大概在零下二十度上下,不過街上還是有些年輕人沒有帶帽子和手套。有的立起領子,有的帶個很有地方特色的耳包子。
“桃主任,我向你介紹一下咱們根河這邊的情況吧。”羅秘書很客氣,但這句桃主任叫的我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