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辦法讓我們安全度過。那時的我們很幸福,真正的幸福。我在他的陪伴下度過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在一起時我們常常笑。然而再之後就是新的獨裁政權的建立,比以往的任何政權都更恐怖。我們的兒子被綁架時還只有二十歲。阿爾伯特和我只有這麼一個孩子。他就此失蹤,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永遠忘不了他的失蹤帶給我們的傷痛。但我們以各自的方法活了下來,他透過遺忘,而我透過鬥爭,如今我們的角色完全反了過來。如果你見到阿爾伯特,我絕不允許你告訴他我和你曾談起過他。你同意吧?”
安德魯點頭答應。
“自從我們上次見面以來,我睡得一直很糟糕。奧爾蒂斯在我的相簿裡的排名並不靠前,他只是別人借刀殺人的工具而已,就像我和你說過的那樣,他的前途有限。但是,現在,我再也無法讓自己不去想他可能正飛過我兒子被扔進的那片海域。我希望你可以儘快找到他,讓他招認當年的種種罪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自己的孩子更令人痛苦的了,這是人類可能經受的最大的傷痛,甚至比他自己死亡更加可怕。然而要是你再想象一下無法幫助自己的孩子下葬,讓他的屍身永遠安息的感覺。過去你叫作母親的那個人,跑過來撲到你懷中,用盡全力緊緊地抱住你……”
說到這裡,路易莎頓了頓。
“……當作為你生命中的陽光的孩子不留任何痕跡地失去蹤跡的時候,當你知道自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的時候,你的生活就是地獄。”
路易莎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她不想讓安德魯看到她的臉。她吐出一口氣,繼續講她的故事,目光投向遠方。
“阿爾伯特在遺忘中找到了庇護所,他害怕痛苦會將他推向盲目復仇的深淵。他不想變成和那些兇手一樣的人。而我,我絲毫不怕這個。一個女人可以毫不愧疚地殺死偷走她孩子的人。如果我有機會做到這點的話,我絕不會手軟的。”
安德魯忽然出神地想到了卡佩塔夫人。路易莎轉過身,雙眼通紅,但是目光堅定。
“請把他找出來,我真心地請求你,或者說至少以我現在還剩下的心肝請求你。”
說完路易莎拿起籃子走了出去。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安德魯感覺這番對話讓她一時間蒼老了不少。整個晚上,他都在想著自己和奧爾蒂斯的會面,這是他第一次希望阿爾伯特的計劃能夠奏效。
快傍晚的時候,安德魯的電話響了。他以高難度的動作扭過身子去接電話,背部的疼痛又開始了。
“當你說‘我過五分鐘打給你’的時候,實際上你……”
“我在醫院,西蒙。”
“你是去探望別人 ?”
“不,是我本人在醫院……”
安德魯將自己受人襲擊的遭遇告訴了西蒙,並叮囑他絕不可以告訴瓦萊麗。西蒙想要立即趕過來看安德魯,但安德魯阻止了他。自己一個人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就夠顯眼了,如果再加上西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我想現在也許不是向你彙報卡佩塔夫人的故事的時候。”
“不,正相反,反正我這個週末也沒有事情可做。”
“她每天下午都在那個小公園裡織毛衣,而她的兒子在沙地上玩耍。”
“你和她搭話了?”
“我剛剛和你說她在織毛衣,並不是什麼引申義……”
“沒有別的事情?”
“沒有了,除了她的美貌讓我覺得嫁給像卡佩塔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值之外,當然這話完全出自我的妒忌心。”
“怎樣的美貌?”
“黑髮,烏木般的眼睛,目光中滿是孤獨和憂傷。”
“這都是你在觀察她的時候得出的結論?”
“我注意女人並不是只因為我喜歡女人……”
“西蒙,你是在和我說話……”
“好吧……她去麥當勞買了一杯咖啡,她的兒子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對他而言顯然過重的托盤。我想辦法讓他弄髒了我的褲子。你看,為了你我還犧牲了一條牛仔褲。他母親立即站起身,忙不迭地向我道歉。我做了兩個鬼臉,逗得孩子哈哈大笑,然後給了他十美元,讓他去麥當勞再買一杯可樂和兩包薯條,藉口這樣就能順便再要點兒紙巾。隨後我就和孩子的母親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她的兒子回來。”
“這才像是你做的事。”
“你這樣看我,讓我很難過。”
“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自她丈夫死後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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