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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牛保拿出他掛在鑰匙扣上的彈力刀出其不意,就刺向了牧原,不偏不倚正好刺中牧原的心臟,牧原搶救無效,不治而亡。牛保自知難逃法網,去公安局自首,得到了法律應有的制裁。簡婕也牽連到了這件事,一時間簡婕名聲大噪,成為眾人唾棄的物件。簡婕忍受不了如此變故,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跑到楓葉林割脈自盡。這個我一生只見過一面的女子,這個我為之魂牽夢繞的女子,就這樣命喪黃泉,從此與我陰陽相隔。
這幾天我把自己反鎖在宿舍裡,茶飯不思,想起濤哥我就流淚,我把濤哥留我的那把簫撫摸了千遍萬遍。想起際軍,我就抽菸,一支接一支,沒完沒了。想起牧原我就飲酒,一瓶接一瓶,醉生夢死。我不去上課,不去任何地方,在宿舍裡,躺在地上,摧殘著自己。直到自豪雪域之旅歸來用一盆冷水把我澆醒,我看見面了自豪,伏在他的身上痛哭了起來。自豪,濤哥死了,牧原也死了……
一週後,我雖然恢復了平靜,但我內心的傷口永遠也癒合不了。這時候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碧雲竟然打來了電話。
徐亮,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我聽見對面傳來諷刺的言語。
碧雲?!你——
其實我是想聽聽你絕望的聲音,知道嗎?我做夢都想聽到你絕望的聲音!哈哈,不就是死了幾個人嗎?至於如此傷心欲絕嗎?那麼,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傷心啊……
“啪”地一聲,我把電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恰好自豪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亮哥!你這是幹什麼呀!事已至此,你要接受,你要面對!而不逃避,摔東西!
我掏出一百塊錢,把頭扭向一邊,冷冷地說,你去買部新的吧。
自豪雙手按住我的肩,使我的頭轉向他,以後可不許這樣啦。自豪又拿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你的入黨志願書,你快把它寫好,馬上要交的。系裡已經把你發展為黨員了。
入黨志願書?自豪,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連黨課都沒上,我連入黨積極分子都不是,哪來的入黨志願書?
自豪一本正經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吳主任說這是特例,黨委書記也是這樣說的。
為什麼?為什麼是特例?自豪,那你呢?
我沒有。我們班這一次只有你和陸碧雲。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逃課,瘋狂地逃課,我成績平平,我和老師頂撞,我何德何能,怎麼配做黨員?!這不是在羞辱我嗎?而你,自豪,我的好兄弟成績次次都是年級第一,又是班長,人品又好,為我們班為我們系甚至為我們學校做了那麼多的事,為什麼沒有你?為什麼你不是黨員?自豪,你回去告訴系裡,這個黨員我受不起。
亮哥,你聽我一句勸,你還是接受吧。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是上天已經安排好了的,我們無力反抗,只能接受,生活就是這麼現實。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你就親自去一趟系裡吧,我說了沒用,你親自去說才會有用。
我不說話。
常曼打來電話,自豪接的。
自豪說,常曼要你今晚去楓葉林等她,她有話跟你說。
於是我就明白了一切。
我早常曼半個小時來到了楓葉林。這是我第一次和別人約會提前這麼久早到。
今晚可不可以陪我?
我身後傳來了常曼溫柔的聲音。
我說,我入黨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雖然你離開了我,但我一直沒忘記你。我以前所謂的男朋友其實都是我拉出來氣你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沒說話。我把那張入黨志願書當著常曼的面一點一滴地撕碎了。然後轉身就走。
徐亮!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呀!
我站住。
今晚你可不可以陪我?
常曼還是那句話。
為什麼?
明天我就要走了。恐怕我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去哪?
德國。
和吳主任一起去的吧!很正常,我早就預料到了。
是的。德國的一家攝影學院聘請他去講學。我沒有辦法,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人要我,沒有人敢帶我走。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別無選擇!可是,徐亮,你應該知道,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留下來的。
不!我斬釘截鐵的說,你走吧,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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