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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飛還是一臉沉靜,抬眼瞧了會兒謝風華,隨即移開視線,望向謝風華身後病床上躺著的中年男子。
謝風華喊不出他名字,只道他是要和自己打擂臺的對手,陳果看他也認出自己,笑呵呵地和他握了把手,道:“沒錯,沒錯,就是我。”
謝風華往邊上挪出個位子,問陳果道:“你是謝家的人?”
陳果跨進病房,指著身後的謝雲飛道,“我不是,他是。”
床上那個謝風華住的是間單人病房,窗外便是青山連綿之景,屋裡陳設也和普通醫院病房截然不同,透露著股居家般的溫馨。
“那你就是謝雲飛了吧。”
陳果聽謝風華竟念出謝雲飛名字,奇道:“你們認識?”
謝風華勾起嘴角笑,“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
陳果沒聽明白,抓了下頭髮問他,“什麼不一樣?”
謝風華側過身子打量他,“你是那個要和我打擂臺的人,對吧?”
陳果點頭,謝風華又道:“不過你又說你自己不是謝家的人,他才是。”說著,他又看向始終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來的謝雲飛。
陳果算是聽出些意思了,他道:“那你的意思是原先是說要找個謝家的人和你打擂臺?”
謝風華把手指放到嘴邊,輕輕咬了下,“你還不笨。”
他這略顯孩子氣的小動作被陳果看到,笑眯了眼,道:“也沒什麼差別,我也是謝師傅徒弟。”
陳果自作主張拉了張椅子坐到病床邊,他瞅著床上那帶著氧氣面罩,身上還插了兩根管子的中年男人,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師傅的兒子啊…………”
粗看之下和謝師傅並不太相像,若是仔細貼近了瞧,那無論何時何地都緊鎖著的眉心,從側面看十分顯著的鷹鉤鼻倒和謝師傅一模一樣。陳果研究謝風華長相的當口,謝雲飛從外頭進來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肩,“看到人了,可以走了吧?”
陳果看謝雲飛著急要走,道:“師兄你別急啊,你要站累了就坐會兒。”他還衝著站在床尾啃指甲的謝風華笑,“你說這屋裡兩人名字一樣,說起話來多彆扭,你有小名嗎?”
謝風華送他對白眼,“床上那老的也說不出話,你叫謝風華就我會答應,彆扭什麼?”
陳果問他,“他是你養父吧?幹嗎給你取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名字?”
謝風華突然笑,笑聲一點都不動聽,反而像打嗝似地,滿是詭異。
“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瘸了,打不了擂臺了,他給我這個名字,好滿足他心裡那點虛榮。”
謝風華說得輕描淡寫,臉上的表情卻陰森可怕,陳果抱著胳膊,只覺得頭頂上空調吹來的冷氣嗖嗖地往脖子裡灌。他想到再過兩個星期便要和麵前這個煞氣沉沉的少年人站上擂臺他就渾身哆嗦,這哆嗦卻並非在害怕,而是全身上下都被一種久違的激動佔據,每一滴血,每一根骨頭,甚至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它們感覺到了危險,為此感到興奮,甚至蠢蠢欲動。陳果抓著椅子的邊緣,喉結上下動了動,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謝風華,他從他狼一般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這一眼卻讓他膽寒,他下意識地向後靠,正撞到謝雲飛身上,謝雲飛按住他肩,垂頭問他,“還冷?”
謝風華坐到病床上,掀開被單一角給陳果看,躺著的這個人右腿的部分是空的,藍色條紋的病服緊貼著白淨床單。
“這個老瘸子上月喝醉了酒和人打擂臺,結果可想而知,被人揍成了植物人。”
陳果站起身,他扭頭看向床頭的果籃,塑膠包裝已經被拆開,洩露出新鮮的水果味。他問謝風華,“你想和謝家人打擂臺是嗎?”
“原先還以為只是普通對手,後來聽說我們學的都是一路拳法,我還從沒和這樣的對手打過擂臺。”謝風華衝著陳果露出笑容,“一定很有意思。”
陳果不太自然地咳了兩聲,謝雲飛抓著他手腕就把他往外拉,陳果被他這麼沒頭沒腦地拽到了病房外面,撇開他手問他幹嗎。謝雲飛還是那句話,“看到人了,可以走了。”
只是這回換成了不容拒絕的肯定語氣,陳果心裡罵他霸道,又不想和他多廢話,終是跟在他身後朝外走去。他回身望一眼謝風華的病房,兀自喃喃道:“那該怎麼和師母交代……”
謝雲飛道:“不用交代。”
陳果問他,“師兄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謝雲飛又將下巴埋進豎起的外套衣領裡,“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