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抖了抖,臉上深深淺淺的皺紋擠成一團,帶著哭腔喚他,“小華啊。”
謝師傅的兒子叫謝風華,乳名小華。師母第一天見到陳果時就覺得兩人相像,現在老了,記性不行了,視力也模糊了,更常喊錯人。
陳果老老實實走到師母邊上,半跪著握住她手。師母放下手裡的籤子,一雙手在他腦袋上摸了又摸,顫著聲音唸叨,“小華啊,怎麼沒穿衣服呢,要著涼的啊。”
謝雲飛把手上的紙藥包放到桌上,從老舊的紅木衣櫥裡翻出件白汗衫丟給陳果。陳果接著一看,汗衫後面還印了“謝記茶樓”四個大字。
“師兄,這是送外賣的制服?”
謝雲飛動了動下巴,陳果會意的穿上,衣服有些大,上面有股樟腦味,聞久了有些頭暈。謝雲飛看他和師母拉起家常,抱著藥材走了出去。陳果嘆氣,師母關切問他怎麼了。陳果坐到床邊,整著繡花枕頭上蓋著的白色毛巾,問道:“師兄是不是啞了?”
師母褪下眼鏡,笑眯眯看著他,“阿飛就是這樣的啦,不太愛說話。小華你怎麼也叫他師兄,傻孩子,要論輩分,他該叫你師兄才對。”
說著,師母從搖椅上站起身,和陳果並排坐在床上。她一會兒摸摸他手,一會兒捏捏他臉,絮絮叨叨和他細數陳年舊事。
她說得最多的就是謝風華還小的時候,她和謝師傅抱著他去遊樂園裡騎旋轉木馬的事。來來回回講了十來遍,把陳果聽困了,打了兩個大大的哈欠。師母見他累了,貼心地拍拍他背,對他說,“你困了啊?那就先睡會兒,媽給你唱你小時候最喜歡聽的歌。”
陳果脫了鞋襪側躺下,師母拉了條薄薄的毛巾毯蓋在他肚子上,輕撫他頭髮哼唱起《茉莉花》。窗外吹來的暖風帶著幾分花草清香,枕頭上的毛巾柔軟適中,隱約還能嗅到些皂角味。
印象中茶樓後面就有幾顆皂角樹,開花時橙黃一片,煞是好看。樹陰下還擺著個水泥制的乒乓球檯,初夏時村裡的孩子最愛來這打乒乓,玩累了還有謝記茶樓的冰鎮綠豆湯喝,不知有多愜意。
陳果正咋吧著嘴做著吃喝玩樂的美夢,卻被人又是拍臉皮,又是掐人中的給弄醒了。他還沒睜眼就開始在心裡罵,這種缺德事也就謝雲飛幹得出來。
“師兄,你又不啞,直接喊我不就得了,拍拍打打多疼。”陳果睜開眼,翻身下床,找到鞋子穿上,沒好氣地和謝雲飛抱怨。
“我喊你,喊得醒嗎?”謝雲飛指著外面昏黃天色,“吃晚飯了。”
陳果光腳踩著跑鞋,叫住轉身要走的謝雲飛,“你也不問問我怎麼突然就跑回來了?”
謝雲飛那身海藍色運動服在陽光下漸漸化成更加深邃的青藍,他張瞧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臉和這身色調一如陳果當年初見他時,沒有絲毫變化。
“你到底要不要吃飯?”
被謝雲飛這麼一問,陳果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抓起地上雙襪子,提了提褲腰,說道:“吃,當然要吃。”
3
3、第三章 。。。
陳果跟著謝雲飛下樓,順手把襪子塞進了褲袋裡。他看阿娟在樓下襬碗筷,就問謝雲飛,“她和我們一起吃?”
謝雲飛回了他句,“你和我們一起吃。”
這話聽著刺耳,陳果心裡膈應,嘴上嘟囔道:“師兄,你我好歹是師兄弟,怎麼說話這麼見外。”
謝雲飛悶聲不響,陳果也說不下去。他和謝雲飛不比一般師兄弟,沒什麼感情基礎,“師兄”“師兄”地稱呼他也不過是檯面上的禮數。陳果敬他拳法精妙,身手不凡,卻不喜歡他為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謝雲飛這種半天放不出個悶屁的傢伙可不是他會相交的物件。
至於謝雲飛對他是什麼看法,陳果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沒興趣揣測,他這人有一點好,就是不在意別人看法,小時候仗著一身武功在街上橫行霸道慣了,長大了還是我行我素,發起狠勁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派頭。雖然別人常評價他為人圓滑,其實陳果自己知道,他身臭脾氣,沒惹到他時什麼都好,導火線一點上立馬拳頭伺候。他弟就和他不一樣,待人溫和,愛好倒是野得很,不是玩兒極限運動就是約人一起跑酷。他媽以前就擔心,常勸他別總折騰自己。他弟有些武功基底,骨子裡又遺傳了他爸不怕輸的性格,一次兩次勸都沒用,最後還真死在這愛好上了。
想到家裡那些事,陳果心裡就一陣唏噓。阿娟看他長吁短嘆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問他,“你該不會也失戀吧?”
師母這會兒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