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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至少要喝兩碗。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後來呢?”何徵忍不住這麼問。
杜硯看向何徵,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後來他……死了。”杜硯說。
何徵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是喝羅宋湯死掉的……是車禍。”杜硯繼續說。
阿寬和孔哥都發出低沉的嘆息。
在震驚之餘,“車禍”一詞又讓何徵的腦細胞重新活絡起來。
和杜硯相關的車禍,那就是吳熾那一起。
何徵記得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出交通事故,吳熾夜裡醉酒駕車,在高速路上意外身亡,同時死去的還有副駕駛上的人,即是他的助理。
莫非就是那個人?
而之後趕到的杜硯和圍觀拍攝的娛記發生衝突,之後淡出歌壇。
如果真是這樣,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來,喝酒,喝酒!”孔哥從包裡拿出幾瓶嘉士伯來,開啟一瓶遞給了杜硯。
之後林普寧又像多啦A夢似的不斷從包裡取出花生米、魷魚絲之類下酒的零食。
“簡直就是換了個地方開酒會嘛。”何徵感嘆。
“我回去路上還要開車,我就不喝了。”阿寬說。
第9章
就這樣喝了一個多小時,何徵覺得自己也沒有喝醉。幾個人整理行裝,杜硯在打掃垃圾。下山的路比上山要順利些,然而何徵一會兒因為酒精的溫暖而微笑,一會兒想到“那個人”又突然有點想哭。腳下的路怎麼走的也搞不清楚了。
“當心點,看著路。”差點跌倒的時候杜硯從後面拉了他一把。
是因為喝多了嗎?何徵感覺杜硯距離自己特別近,在對自己微笑。
你還愛著那個喜歡喝羅宋湯的人嗎?何徵想這麼問。
“別亂想了。”何徵聽到杜硯拉著他的胳膊這麼說。
杜硯的表情似乎從一瞬間恢復了認真,然後又開始了微笑。
“快點走吧。”杜硯就這樣拉著迷迷糊糊的何徵下了山。
熬了個通宵,堆積的稿子終於趕完,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從早上五點多睡到下午一點,何徵不急於起床,而是在床上聽了一個小時杜硯以前唱的歌,待頭痛漸漸消退後,就起身到浴室衝個熱水澡。
洗過的頭髮上帶著清爽的味道,讓何徵心情一振。套上乾淨衣服,開啟冰箱,開了一瓶嘉士伯,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眼前又浮現出杜硯倒酒時的樣子。
說起來,何徵以前是不愛喝啤酒的。上大學的時候,和同學們一起聚餐,雖然會和他們一起“乾杯”,但味覺和心理上都很排斥。喜歡上喝嘉士伯,是在迷上杜硯以後。有天晚上他在杜硯的百度貼吧裡看到一個網友發的帖子,裡面有一張從林普寧的微博裡轉來的照片,是他們幾個人在餐桌上的合照,照片上的杜硯正拿著一瓶碧綠的嘉士伯。
從那時候起,那碧綠的瓶子就常備於何徵的冰箱中了。
類似的事情,何徵做過很多。
買了素描本開始練畫啊,研究杜硯在採訪中提到過的國外的音樂啊,這些都像嘉士伯一樣在他心裡咕嘟來咕嘟去,讓他沉浸。他拿著酒瓶坐在椅子上,恍恍惚惚地喝著,這種時刻,他便會感覺杜硯彷彿就坐在他身邊,與他交談。他在恍惚中確認著這一切,對身側的空虛視而不見。
這樣喝著酒,一會兒翻翻山水畫冊,一會兒用電腦放放杜硯近年做的環境音樂,發著呆。等到無事可做了,就躺回床上去,戴上耳機,讓杜硯早年的歌聲擁抱自己。天黑的很快,感到飢餓的何徵換了外出的衣服戴著耳機走下樓。
就在這時,他真的看到了杜硯。
“吃晚飯了嗎?”杜硯說。
於是兩個人就倒杜硯常去的一家麵館吃麵。
麵館不大,但無論是面還是店裡的服務都是一樣的傳統地道。
相鄰的兩桌是兩對年輕的情侶,角落裡的桌邊坐著一個獨自喝酒的上班族,那人的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皺巴巴的襯衣上,看起來面色不快。
“喝酒嗎?”
“喝。”何徵利落地答道。
“拿兩瓶嘉士伯。”杜硯對服務生說。
面和酒都上的很快,兩人也聊的很愉快,逐步就聊到了小時候調皮的事,何徵說他上小學時曾迷迷糊糊地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從四樓滾到了二樓。
“我跟朋友講了這事,他們都說不可能吧,怎麼可能從四樓摔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