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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他覺得自己好像還懵著。就是……有點無法接受“小妮子”變成“小夥子”的事實。那麼媚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個男的呢？對對對！這就是吳包穀現在的心情………仍然無法相信和接受這是個事實，懷疑！懷疑！

所以，他沒有回答林勇的問話。林勇的心一涼，該來的終於來了。只是…情況似乎比自己預想得要糟糕。

“你看到的沒錯！我的確是個男人。”不想再打馬虎眼的林勇站起來，去了自己的北屋很快又回來了。一個小小的身份證擺在了吳包穀的面前。

男人沒有立刻去拿林勇的證件。怔了大概有五分鍾，好像終於鼓足勇氣了，才將那枚輕得不能再輕的卡片拿起來，看。

“你叫…林勇？那今後，我們是該叫你朝霞呢？還是該叫你林勇？”男人抬頭看向林勇，目光裡有份呆滯，有份距離，而且…他說的是“我們”，不是“我”。也就是說，為了對付共同的“敵人”，一向不和的他和藍綵鳳，要變成一體的“我們”了。

“吳先生，你可以因為我的性別辭退我。事先是我沒有明說，錯本在我…”男人的目光已經告訴自己了，那個只愛“女傭”只愛“小妮子”的男人已經成過去時了，再往上貼，只能自取其辱。所以林勇把話說得很硬。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宣告，我不是到這裡來當傭人後才這樣的。大學四年，我的學籍證明欄裡的性別都是“女”。做女人，將來做性別手術不是我欺騙人的手段，是我今生的最終夢想。”

男人聽了林勇的話把頭低下了。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犯的錯嗎？”林勇放柔了聲音，生怕嚇到男人似的。

“就因為我身為男孩兒卻從小想做女人…家裡人都不原諒我，父母不認我…”

……

“我只想說，我並沒有想騙你…”

……

“你可以把我當女人，我一直都是…只不過，只不過…”

“別說了！”男人大吼了一聲，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林勇看著他的臉，他也看著林勇。到底什麼也沒再說，走了。

一下午林勇都在自己給自己打氣。他對自己說，自己不該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

自己愛這個男人。而且，他也說過要和自己終老一生的。既然彼此相愛，自己早晚要變成一個女人，那男人就不該在乎現在的自己是男是女。

就算不為男人，自己也應該想想待自己親如姐妹的藍綵鳳。藍姐滿月了一定會回來。將來，那個生活上無法自理的傻孩子還需要自己幫藍姐帶，自己更不應該一走了之。

林勇看冰箱。自己走前替男人備下的飯菜幾乎一口不剩。“可真能吃！也是自己做的和他胃口…”林勇阿Q一樣自己安慰著自己，頂著下午三點的大太陽就去了菜場。買了滿滿四大帶子的葷菜素菜，五點不到就開始做飯。

七點。滿滿一桌都是男人最愛吃的，可男人沒回來。

九點。家裡還是林勇一個人。藍綵鳳來了電話問林勇到家沒。聽到女主人的聲音林勇突然很想哭，他想到自己站在勞務市場幾天無人問津，藍綵鳳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要了自己……

藍綵鳳那頭說話大概也不方便，只叮囑林勇一定在北京好好等自己。兩人說了五分鍾就掛了。

林勇上客房幫男人鋪好了被褥，看著那張床就發呆………自從藍姐走後，不管多熱多擠男人都睡自己身邊，他還說要為結婚買房子……林勇用力地眨了幾下眼，逼自己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洗了澡，在自己的北屋睡下了。

第二天林勇故意八點後才起來。客廳飯桌上的飯菜有人吃過了，但吃得很少。二樓客房的被褥也亂成一團……男人顯然回來過，又走了。

林勇把餿掉的菜倒了，又去買菜做飯。他告訴自己，自己可以是個不和主人發生姦情的女傭，但自己一定要做個稱職的保姆。

52

男人當家旅館一樣的日子持續了有一個星期。林勇知道男人忌諱，所以也自覺維持著兩不相見的局面。

向來回來乒乒乓乓的男人幾天來什麼時候回來的林勇根本不知道。所以，一大早，林勇要麼出去採購九點左右再回家，要麼懶在床上等男人走了後再起來。

男人依然不把吃剩的菜放進冰箱林勇倒得有點心疼。雜亂的客房林勇可以收拾，可這飯菜……林勇就想給男人留個條。

提筆時，突然好想看看男人的臉…又一想，人家就是不想見你才早出晚歸你自作多情個啥？一想到這兒，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