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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語未完,薰香已然無聲熄滅。八盞大紅燈籠燈火一時大盛,迸出火焰,盛極復而平靜,燈火平靜之時,飄起了幾縷淡碧的青煙。果然還是換香了。我心裡想,還真是不服輸的勁頭。
輕輕讚了一句,還真快啊。抬起腳,上了馬車。
馬車裡車廂由古色的千年檀木構成,內設一個黃金小几,上面端放著由江南江上雪那家名店訂做的幾碟精緻糕點,外加一盞碧螺春。一旁堆放的幾個厚實的錦墊實在得我歡心,我靠上去,對著外面輕輕說,“到他那兒。”
無人應答,但是馬車卻無聲驅使前行。千里寶駒平穩無聲,如履平地。不多一會兒,已行百里。
我坐在馬車內慢慢品著香茗,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輕輕在外面響起,那個聲音恰似清風吹動車窗懸掛的竹簾的聲音,淺淺淡淡,柔和悅耳。
我懶得開眼,仍舊閉著眼睛養著神,不過口中淡淡說:“那就吹笛吧,不過要隔著遠些才好。”
外面一時遠遠的傳來了一陣幽幽的笛聲,隨著車廂空氣內“天露水”的清香,給人以無限清雅之韻。
再一次外面傳來一聲清響。我坐直了身子,睜開了眼睛。“到了?”
我問。
笛聲停止,馬車也不再前行。
我弓著身子想要出去,簾子自動掀起。
我下了馬車。
走離馬車三步,沒有回頭,只是說:“好了,你們回吧。”
身後燃起一聲輕響,亮起了一陣耀眼橘紅的光芒。瞬時馬車消失不見,彷彿一起莫名的泯滅於空氣之中。
我看看四周,朝著一個方向徑直走去。
踏過蘊含著青潤青苔的石板路,衣裾上已染上了薄薄的露水溼氣。夜色盡消,即將拂曉的荷塘,周圍淡漫著淡白的霧氣,早春並無蓮花,碧幽的池水上飄著略帶血腥味的漣漪。
那是血的鮮紅的顏色。血染在碧波的池水上,空氣裡瀰漫著嗜血的味道。一個黑色的身影,斜躺在荷塘邊上。
披散的長髮,蒼白卻俊美猶如盛放蓮花般的面容,緊閉的眼睛,還有嘴唇邊滲出了一縷鮮血,這個人,分明剛剛經歷了激烈的打鬥,身上受的傷足可致命,可是他竟然能夠撐到這裡才倒下,這實在令人詫異。
黑色的長衫上添上了一層血味凝重的暗色,更讓他的黑衣溼透。雖然看不出多少,但是從他渾身上下濃重的血腥味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受的傷實在嚴重。
我蹲下去,用一支手抬起他的頭。溼漉的長髮拂過我的手臂,上面也有血。我皺眉,沒有說話。他究竟怎麼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一邊用另一隻手撫了撫他蒼白無血色的臉龐,輕輕喚他:“魅魎。”
他似乎聽到我在喚他,他有些吃力的張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蒼白卻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看到他還有力氣對我做出這樣的表情,我的心稍微舒了一口氣。
手,從他蒼白的臉漸漸往下撫去,脖子,肩膀,上身……所到之處手掌霎那發出幽藍的光芒。
血,還在滲出的血慢慢地止住了。傷口,也漸漸的複合。
“魅魎……”我輕聲喚。
他閉著眼睛,眉頭舒展,似乎睡了過去。
我看著他,無聲的將他放平在地面,雙手,放在他的上方,念動了咒語。幽藍的光芒一瞬膨脹罩住了他,幽藍的光漸淡轉濃變成了橘紅色,幻術的能量一時聚集爆發,魅魎身上的黑色衣衫瞬間破碎消失,身上的傷口漸漸恢復只留下淡淡的傷痕。
他的臉仍舊蒼白如雪,不過緊抿的唇上卻多出了一分血色。
我脫下淺青色的長衫,披在他□的身上,伸手,抱起了他。
他的身體修長雪白,帶著有些刺人的涼意,我抱著他,走出了小林。
在來時的空地前站住,對著空氣說:“我要轎子。”
空氣微微流動,我先轉過身,過了片刻,又迴轉過來,此時地上多出了一頂青竹水色的大轎子。
我抱著魅魎進去。轎子自動懸空,慢慢的升起來,猶如幽靈鬼轎。
轎子無聲快速的向前前行。轎子前面燃起懸空的兩盞小小的琉璃水晶燈,彷彿在為轎子帶路。
轎子穿過幽靜的樹林,轉向了一個靜謐的深谷中,簾外漸亮,林子裡也有清晨鳥兒的鳴叫,這個時候,或許會有人家要從屋子裡外出做工了。
簾子拂動。是在和我對話。
我懷中抱著